明有这样的实力何必为了一帮连你究竟付出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而牺牲?改变国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果然羁绊太多,只会迷失自我吗……”
“你既然知道那么多,又何必匆匆赶来。”未名的态度有些出人意料的冷淡,但细想之下似乎也不奇怪。
若是他当真有同胞之情,又怎会做到这个地步——想来自这一日起,阴阳道和其他各种神通手段只怕都会极为引上位之人忌惮吧。
未名稍微停顿了一会,却不打算给来人继续开口的机会,他神色冷淡的看向了李倓:“正如他所说,我今日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道门,如此,可安心了?”果然,这时再看他的脸色比之刚才有苍白透明了许多,像是当真有丝丝缕缕的生气正在从他那副皮囊中被抽离开来。
未名的忽视并没有让来人丧气或是死心,他甚至只当看不出未名不想搭理他的意思抿唇上前了半步:“我自感应到你神念爆发便匆匆赶来,想不到却是意外收获了你这般本事。”用手段自李倓处同样看过未名送他的那份记载的来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那时心中的震撼,“向来你我之间也无什么同胞之情……”
“源明雅!”变天君,神算赵涵雅神色平静,语气却匆忙的拦下了少年,“我族宿命如此你又何必强求?”
“你既然败于我应了改名命之说,这时也就别再顾虑那么多了!”源明雅头也不回不客气的打断了赵涵雅的话,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未名的神情,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我只想问,你可知……”
“我知你想问什么。”未名轻笑了一声点头,笑意却不带丝毫温度,甚至一笑之后就移开了和源明雅对视的视线不再看他,“注视着命运的人同样被命运所注视,你身后的女子的命运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她为自己定下了命运,我自然,无能为力。”未名从来都知道这样的道理,也正因为如此,他从未强求过自己需要什么预知的天资。
“你难道以为,命运是掌握自己手中的?”赵涵雅向来心思通透,在这件事她悟不透,只能故作坦然的直面死亡——但是否甘心,想来是无法言明的。
“是,也不是。”未名的声音终于也开始渐渐虚弱了下去,只凭着双腿膝盖上方尖锐的疼痛维持着神智清明,“拥有着神算本事的人自然与常人不同,你可知命运所能让你看见的,亦是它推动命运的手段?扪心自问,倘若事事不知,你可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九天如何未名不那么明白,但能多留几分情面给这些不寻常的人,总是好事。
等待许久,未名终于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反噬之力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身侧,也不求能将这可怕的力量划归己用,他只需要以早就想好了的办法借用它,破开某些层层叠加在自己身上的限制就足够了。
这么一来时机自然无比重要,最后看了赵涵雅一眼,未名看得出来她依然不那么明白:“咳,咳咳……你也不必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如今大势已变,小势如何走也就无伤大雅——这,大概算是最坏,也最好的时代吧……”可怕的无形力量冲天而起,然而在场除了直面这股力量的未名之外,只有赵涵雅、源明雅和李倓三人能隐隐察觉到这股力量的出现,未名淡然的后退了半步,一身狩衣无风自动,连带着他的身体在紧接着骤然爆发的力量下砰然化作湮粉散落,隐约间竟带出了清雅的幽蓝色浅光。
赵涵雅怔愣,许久之后才郑重的对着未名原本所站,如今却什么都没能留下的位置深深一揖。
……
我是谁。
——大筒木因陀罗。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父亲想把忍宗传给阿修罗……负气出走?
要做什么,还有……是不是忘了什么?
因陀罗盘膝坐在空荡无人的屋子里沉思,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思考这样毫无意义的问题。可捏着手中精致温软的玉佩,他却无法说服自己什么都不想——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记忆看起来毫无异常不错,可心却一直在告诉他他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只有手中这枚让他毫无印象的玉佩能够证明并非幻觉。
这么一来,玉佩显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点,可舍不得对这玉佩造成丝毫损伤的因陀罗小心的摸了摸温润的玉面后,却发现自己依然无从下手。
“兄长!”兴致冲冲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元气越来越近,凸显了来人爽朗热情的性格。可因陀罗在听到这声音,并想起来人就是自己的弟弟阿修罗的时候,却又发现了一个破绽。
因陀罗的感觉告诉他,接下来自己应该因为内心不忿偷听到父亲的抉择而出手打伤毫无防备的阿修罗,并且逼迫他与自己一战——可这一切分明还没发生。
也不会发生。
感应着自己毫无情绪波动的内心,因陀罗慢慢皱起了眉。这种明明什么都不对劲,却偏偏说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不对的感觉实在是让向来骄傲自信的他难受到了极点!
更重要的是,有那么几个恍惚的时候,因陀罗甚至感觉自己应该不是自己。
在阿修罗真正赶到之前,因陀罗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不在意拉开门就和一无所知之下依旧笑得灿烂的阿修罗打了个照面的向外走去,目不斜视到看都不曾看这个他本应很是疼爱的弟弟一眼。
“兄长?”虽然粗神经,但这一次阿修罗却敏锐的在一打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