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正，dbi的检察官。”包正老实回答道，给公孙泽使了个眼色，让他躲开了一点。
“包检察官？”李念的声音有些警惕和惊慌，“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是上次见过的李念先生吗？”包正随口编造道，“今天晚上这附近发生了盗窃案，我看您家的门锁好像也有一点划痕，请问丢了东西吗？”
“没有……”李念回应了一句，“我也发现了，不过没有丢东西。”
“确认没丢东西你可以开门给我签个字吗？”包正继续问道。
“签字？”李念靠近了大门一点，但语气还是很犹豫，“这种事情，检察官有必要自己跑一趟吗？”
“我只是在外面巡逻，正好距离近而已。”包正解释道，“李先生是有什么事不能开门吗？”
“不、不是……”李念的声音还是非常紧张，但他平常也是一副拘谨的样子，“稍等，我给你开门。
“好的。”包正点点头，用手悄悄暗示公孙泽不要轻举妄动。
公孙泽拿着枪，贴着墙站着，躲在猫眼的盲区里。
咔哒。门锁慢慢转动，终于开了。
李念蹲着，从巴掌宽的门缝里仰视着包正，确认了没有其他危险，才慢慢站起来。
包正看着还拴着的安全锁，噗嗤一声笑出来，“李先生真是非常注意安全啊。”
“嗯。”李念点点头，向包正伸出了一只手，“给我签字吧。”
在他伸手的一瞬，包正拽住了他的手腕，向门外用力拉过去。
刷。明晃晃的刀光自上而下，对准的是李念自己的胳膊。
“喂！”连包正都被他吓了一跳，松手让他缩了回去。
“我就知道dbi还有底线，不会让我断手抽身的。”李念拿着刀，居然笑了，笑得很疯狂，“你们来得好晚，我已经杀了……”
他说到这里，陷入了认真的思考——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几个人了。
“三个。”包正替他回答道，“白玉堂没那么容易死，你选错人了。”
“是吗……”李念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遗憾，也有欢愉，“没关系，没关系……”
包正不懂他这神情里的意思，他自己也不懂，到底是想让人死呢？还是不想呢？是怜悯害怕呢？还是终于遇到了困难的兴奋呢？
“把门打开，我知道你不会什么武术，别想着耍花样了。”包正劝告道。
“我还有枪……”李念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我的射击还可以。”
包正看着他握枪的姿势，点了点头，“我同意，不过你还是逃不出这间房子。”
“我不想逃出这间房子。”李念拼命摇着头，“我一个人活着没有意思。”
“那你就开门。”包正顶着门，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只要你不害人，我不强迫你，你可以把你想做的事情都做完。”
“不，你会妨碍我的……”李念摇着头，坐到了沙发上，把枪放在了桌子上，“我不离开你视线，就这么跟你说话。”
“你何必呢……”包正也不得不为他的神经质所折服，“好吧，有什么话，说吧。”
公孙泽看了一眼楼下，漆黑的小巷里还没有亮起任何车灯，不知道增援什么时候会来。
第 22 章 最新更新00
“我打算把案子从头讲给你听，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李念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握在手里，就好像在给自己增加勇气一样。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包正和公孙泽都有点惊讶。
“我给你讲了，你就再也不可能自己破这个案子了。”李念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有些事情，你不说也许永远都不会被解开了。”包正看着他，想要弄清楚这笑容的意义。
“不……一点点风险我都不想冒，我就希望你永远都不能‘猜’到答案。”李念的笑容还挂在嘴角，“小然说得好，看过答案就输了，你快输了，打算不听吗？”
包正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妻子。他们在同一个大学里认识，毕业就迅速结婚生子，本应幸福美满的。
“你说吧。”包正稍微上扬了一点嘴角，“我天性喜欢解谜，但不会跟真相过不去。”
“好，你是个会捧场的人。”李念笑了。
“我和小然大学的时候是推理书社的。”聊起妻子，他的语气镇定了不少，“我们都很喜欢解谜，那时候每次社长留题目，她都要拿回去独自想想，说要是不尽全力就知道答案，就没有意思了。”
“解谜之前，你喜欢听故事吗？”他抬头看包正。
“当然。”包正笑了笑。
“那就好。”李念回给他一个生涩的笑容，又回到了自己的故事里，“我这么神经质，大家其实并不太喜欢和我在一起，不过她总拉着我一起玩。排话剧的时候，还专门给了我一个坏人的角色，她说我合适……以前我都只能负责打扫现场的。”
那时候，他畏畏缩缩，她开朗活泼，融合在一起，分外怪异。但每每说起推理故事，他总能看见她认真尊敬的神情，即使他结巴、忘词、颤抖、停顿着一时续不上故事，她也完全没有讨厌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