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置若罔闻,猛踩油门,把车开的更快。
车拐到一个路口,前面就是红灯,木木子仿佛失去神智一样,不减速反加速,肖以默瞪着他,惊恐的大喝:“停车!”
车失去控制,直接冲向对面正在左行的车辆。
田园给韩晓燕打电话,询问:“肖以默什么时候下班的?”
韩晓燕回:“比我先走,怎么了?”
田园纳闷:“他还没回家!”
韩晓燕疑惑:“你打他电话问他啊!”
“没人接!”就是因为联系不到他,田园才想到问韩晓燕的。
韩晓燕回想,肖以默走前的场景,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跟往常一样。
“或许手机忘记在办公室了吧!”韩晓燕安慰他。
田园现在也只能这么想。
挂了韩晓燕电话,田园又给肖以默打电话,结果一样,还是无人接听。厨房里的骨头汤已经凉透了,田园把它重新炖上。回到客厅心不在焉的看电视,已经晚上九点,第一次肖以默没有主动向他报告他去了哪儿。
九点十三分,田园将这个时刻记得清楚。后来每次向人诉说时,他都能准确报出这个时间,二零一零年四月二十九日晚上九点十三分,是他从天堂落到地狱的日子,他的世界被撞出了一个大洞!
南羽的电话打进来,对方几乎是哭嚎着告诉他:“田园,林子和肖以默出事了!”
icu病房里,肖以默浑身插满了管子,各种仪器闪着绿光,提醒着病床上的人还是活着的。
田园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隔着透明窗盯着里面看着。南羽把手上的盒饭塞到他手上,劝他:“吃一点吧!”
田园推开,不看她,话都不想跟她说。
南羽哭着道歉:“对不起!”
听到这话,田园就气的浑身发抖。他瞪着她,恶狠狠的咬牙骂:“滚!”
南羽拿着饭回到木木子病房,木木子半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纱布,脖子套着颈托,一条腿打着石膏挂在架子上。
看到她捧着饭盒回来,木木子着急的问:“他吃了吗?”
南羽摇头,木木子脸色黯淡下来。
南羽转过身,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木木子不吭声了,望着天花板。两天前惊险的一幕历历在目,他踩油门,不断的提速提速,他已经疯了,他也搞不清楚那一刻他究竟在想什么。高速让他感到快乐!
撞车的一瞬间,他还听到肖以默在喊:“左转!刹车!”
在那几秒间,他打了左转的方向盘,右车身狠狠的撞上一辆大货车。肖以默就坐在右边的副驾驶座,现在还躺在加护病房!
而他,只不过破了头,断了腿,现在还能睁眼看到南羽。生活似乎待他不薄!
南羽擦干眼泪,转过身来,把餐盒放到一边,坐到木木子病床前,盯着他受伤的身体看了又看。
木木子转动眼珠,跟着她的眼神走。医生说了,再过几天他就可以出院,一个月后就能康复。那么大的车祸,他只是受了这么点伤,交警和医生们都感叹:“不幸中的万幸!”
而肖以默,医生说:“三天后还不醒的话,就没希望了!”
南羽最后盯着木木子带着伤口的脸,一字一句叹道:“上帝可真不公平!”
木木子苦笑:“该死的人没死对吗?”
南羽毫不犹豫的点头,木木子垂眼。
“我们离婚吧!”南羽忽然提到。
木木子抬头惊讶的看她。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在这种时候离婚你家里人一定会说我无情无义,我不在乎。”南羽凄凉的笑,眼泪又开始往下落:“林子,你太自私了。不管是对我还是对肖以默,你的自私害了我,也害了肖以默和田园。”
木木子知道覆水再难收。
“嗯,好。”
南羽起身,又道:“不管是否离婚,我都会照顾你到你好。还有,我们离婚的事暂时别跟你爸妈说,你妈太厉害了,我怕跟她吵。”
木木子点头:“嗯,好。”
他内疚难过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南羽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转过身来提醒木木子:“你这时候不要去找田园,我怕他会打你!”
木木子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顺着脸默默往下流。他哽咽着回:“好!”他还有什么面目敢去面对田园呢?
整整一天,田园又只喝了两瓶水,一直坐在加护病房外,一动不动的盯着病房里面看。皇太后拿着饭过去再劝:“田园,你就吃点东西吧,别里面的人倒了,你也跟着一起倒了!”
田园紧抿着嘴角,无动于衷。
皇太后摇头叹气。
肖母晚上的飞机到南城,从机场直接赶到医院。看到肖以默后,肖母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病房前。皇太后上前搀住大嫂,田园站在一旁,看着曾经通过电话的妇人,难过的想抱着她大哭一场。
皇太后扶着肖母坐下来,肖母看到旁边的年轻男人,高高瘦瘦的,面容憔悴,一双眼红红的,还在止不住的淌泪。
“你是田园吗?”肖母问。
田园哭着点头。
肖母让他坐她身旁,田园刚坐下来,就被肖母抱住。一老一小,相拥失控大哭。
皇太后别过脸,不忍看。
哭完了,肖母拉着田园的手哽咽道:“孩子,难为你了!”
田园抹泪摇头。
肖母在看到一旁的饭盒,她拿过来塞到田园手里。
“孩子啊,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