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个时辰就回来,瑞兴这才肯放他出去。
真到了街市上,人潮涌动,岷江的河岸边上放满了点着红烛的木头船,有的简单,有的还有二层的复式船坊,叶普看着男女老少都兴致勃勃,自己也想放一只试试看,找了几个刻坊选了两只普通样式的小船,点上红蜡,放出江波,“不许个愿?”叶普笑着问果青。
“王爷也没许愿啊。”
叶普摇头:“我不信这东西,你既然信,就要心诚则灵赶紧许一个,没准就中了呢。”
果青看着自己还没飘远的小船,默默许愿,叶普也看着江波,心神不平。
俩人就伴走了半天,转的肚子都空了,让果青领着去了江边的船坞酒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古人不欺,船坞的船舱华丽非凡,灯火通明,叶普找了个僻静的靠窗座位要了点吃食,小二来回来去的斟茶倒酒,忙中有序。果青不动筷子呆呆坐在对面看着叶普,“吃饭这种事情还是得两个人边吃边聊比较好,你这么盯着我我怎么吃得下去。”
果青把眼睛放低到自己的手上,搓来搓去,叶普把筷子塞到果青手中,偏要让他陪着一起吃。
食过大半,叶普支着脑袋百无聊赖,船坊的老板娘嗓门叫唤了一声,鱼贯而出的艳丽女子闪瞎了叶普二十年饱经沧桑的狗眼,老板娘倒是泰然自若的继续讲着:“今日是送大暑的好日子,小店借光也来讨个彩头,岷江花魁今日也要为大家献曲,若是大家都愿意,就多多的往这金鼎中置些碎银,何时鼎溢何时花魁出。没准花魁一高兴就与某位在座的君子共赴春宵啦。”
话刚落,这金鼎里就被银子砸的叮当响,“这民风彪悍的,怎么跟天上人间似的。”
果青掏出口袋里的金子,看了看王爷,不说话的走到鼎边倒了半袋子,又悄没声叽的走回来,紧接着就让叶普打了脑袋。
“谁让你往里头倒的,你是不是傻?不是你家钱你不心疼是怎么着?!”
“王爷可别大声嚷嚷,这船坊是左丞相付将年经常光顾的地方,达官贵人为了巴结左丞相自然舍得重金来这里吃喝玩乐,一定是要往里扔些钱的,不然这门口的守卫也不会让您走出去的。”叶普向船头望望,果真看见了壮汉持刀的守着门口,夜叉的嘴脸,只许进不许出。讪讪的把头扭回来,“谁让你来这里的!外面随便找个吃饭的地方不就行了,卤煮火烧不能吃饱是不是!?”
果青挨着训,着实是委屈,当初北静王fēng_liú成性,一人就能置满这金鼎,旁人若是来劝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如今倒好扣扣索索的不像个王爷。
台上的姑娘表演着,台下的恶狼叫唤着,叶普眯缝着双眼好似原来自己在家偷藏的小黄书让父母发现了一样脸羞红了一片。
“借个位子可好?”站在果青身后的男子恭敬地向叶普问询。
“随意。”叶普伸出手,也没在意的继续看着表演。
果青让出位子,看了一眼坐下的人,吓得坐在地上,倒是对方淡然的做个禁言的动作,还让后面站的笔直的侍卫扶起了他。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过来,坐这边来。”叶普扽过果青坐在自己的旁边,扭头向对面身着墨蓝色曲裾深衣,头上的银冠男人道了声谢,“我家孩子没见识,您多担待。”
“无碍。”男子十分大度。
台下放置的金鼎溢出了大把的银子,老板娘也兑现诺言,扭着屁股把一位蒙着脸的姑娘扶到台上,笑得合不拢嘴。
女子摆好古琴,悠悠的弹着,叶普还挺陶醉,哼着调:“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这尼玛不是西游记主题曲?小爷不知道这地方吴承恩写没写出来西游记,但是西游记的电视剧我可是倒背如流,孙猴子脑袋后面的三根毛我都知道,这么明目张胆的弹出来真对得起这百年的古琴。
曲子十分短小,刚谈完嫖客们到底是耐不住性子七手八脚的要上来动手动脚,老板娘拦住这个拦不住那个,只好叫夜叉们把嫖客们都推下去,“各位客官莫急莫急,花魁年轻,还是要斟酌斟酌,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花魁拉了拉老板娘的衣角轻声耳语,老板娘点点头,清了嗓子说道:“我们花魁姑娘说了,刚刚弹得曲子若是有人说的上曲名,就是今夜共度春宵良人。”
台下炸了锅,看样子谁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叶普他乡遇故知的心情哪里能抵挡,站起来就喊:“西游记!是西游记啊!”
果青见到王爷窜的老高,再看看对面淮南王的脸色,小脸煞白煞白的,“王爷,王爷,您坐下吧。”
叶普哪管这些,抱着果真大笑:“我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久汗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你别拦我,今天是我的好日子。”说完还挤到了台前去。
对面的淮南王还是面无表情地喝着没滋味的茶水,看了一眼自己手舞足蹈的弟弟。
嘈杂的台下‘西游记’几个字喊了得有十几遍才让花魁听得清,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盯上了叶普,拉下面纱指着他:“就是你。”
一下台下就静了,吵闹声变成了窃窃私语,花魁亲自跳到台下,走到叶普的面前,说:“今年过节不收礼。”
“收礼就收脑白金!”
“同胞!”
“兄弟!”
俩人抱在一起,对了不成文的国民暗号,喜极而泣。
花魁拉着叶普就要上楼,一旁的嫖客倒是来了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