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活了似地变换光影。
“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为圣徒封圣,”仗剑者解读着浮雕的含义,“奇怪,这座墓的圣徒是个女人?”
聆听者厌烦地瞥他一眼:“你不是不来么?”
仗剑者一愣,笑起来:“有点好奇,来看看。”
聆听者执着火把擦过他,前头就是那条长长的黑路了,他站在路口,迎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凉风:“谜底就在这下头。”
其他人靠过来,高高举起火把:“这么深的洞,怎么挖出来的?”
“挖什么挖,”弄火者翻个白眼,“都他妈是代码。”
他们往下走,听着阴风撕扯火焰的声音,大概走了四五百步,三拱廊到了,聆听者叫虔敬者到前头,指给他那三句话:“该进哪扇门?”
虔敬者只看了一眼,就给出答案:“只有左边那句是圣训,其他两句都是错的。”
聆听者诧异:“错……的?”
“中间那句,‘天国又好比一个人要往外国去’,后头应该是‘就叫了仆人来,把他的家业交给他们’,”虔敬者用一把孩童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说,“右边那句则是‘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
这说明,聆听者沉思,上一次皈依者走上了正确的路,也就是说在那个世界,他已经拿到东西了……
“进吗?”仗剑者催促,聆听者恍然看一看他:“当然。”
他们聚成一团往里走,里头更冷、更黑,火把的光被压得只有一点点,即使就这么一丁点,也足以让人看见墙上的壁画了,那粗野的、像是用什么动物的血液绘成的,画的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强迫少女委身于她而遭到拒绝的故事。
“这有点不对劲儿。”仗剑者说。
“怎么?”聆听者问。
“这些画……”仗剑者指给他看,随着他们不断深入,那些画变得狰狞可怕,马克西米利安大公qiáng_jiān了少女,因为仍没得到少女的芳心,他下令斩断她的手指、脚趾,“和外面的浮雕故事完全相反。”
“女人怀孕了,”弄火者追着那些画看,“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聘请工匠做了一个没有门的铁笼,把她关进去,直到……”
“活活饿死!”虔敬者瞪大了眼睛,他们已经来到壁画的末端,“然后……就在她的墓地上,建起了这个圣徒岛。”
“门!”突然,仗剑者说,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那儿,在黑路的终点,有一扇老木门,门上包着腐烂的羊皮,微微发臭。
“里面……”弄火者一副惊惧的样子,“会是关在笼子中的尸体吗?”
没有手指、脚趾,大着肚子的女人尸体?聆听者摇头,笼子里应该是一个活物,一件银色的稀世珍宝。
“好了,别猜了,”仗剑者拔出他那把重剑,顶在门上,莽撞地往里一推:“看看不就知……”
猛地,一块铁板从门楣上飞下来,不过是一刹那的事,聆听者他们还什么都没看清,仗剑者的脑袋就嗖地一下,从他们脚边滚过去。
血泊在黑暗中蔓延开来,聆听者随即去看虔敬者,那孩子吓得贴在墙上:“真、真的,”他哆嗦,“只有这条拱廊上的圣训是对的!”
聆听者又去看那扇门,木门静静地关着,却像张着血盆大口:“你们往两边靠。”
他要向前走,被弄火者拦住:“算了,没必要……”
聆听者拂开他的手,站到门前,仔细地观察,这扇门有门框,也有把手,唯独没有门轴,他蹙眉:“不够亮,火把!”
弄火者和虔敬者蹭着墙,把火竖到他眼前,在耀目的火光中,他看清楚了,这并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个伪装成门扇的机关。
学着仗剑者的样子,他轻轻往门上压,一压,门楣上就有一片什么金属微微探出来,正是这东西,削掉了仗剑者的脑袋。
“走吧,”他慢慢放松压门的力道,眼看着那片杀人的铁板随之缩回,“这条路到头了。”
“圣训只是个障眼法,”虔敬者憎恶地说,“有意把我们引到这条拱廊里杀掉!”
“没关系,”聆听者拍了拍他的窄肩,返身往外走,“我们还有两次机会。”
“那仗剑者怎么办?”弄火者蹲在那具无头尸边。
“没办法,”聆听者停都不停,“他出局了。”
他们退回到拱廊入口,三只巨大的天使向他们张开怀抱,聆听者上次走的是中间,而且死在那儿了,这次他盯着那个漆黑的洞口,迟疑地踏出一步。
“走右边怎么样?”弄火者忽然说。
“为什么是右边?”聆听者问。
“正确答案一般都不是中间那个,”弄火者认真地看着他,“怎么说呢,感觉太正了。”
虔敬者也把目光投过来:“可这个设计者很鬼,他会用圣训把我们引到左边,也会故意把谜底设在中间。”
“右边,”聆听者断然做了决定,“先去右边。”
“等等,”虔敬者想争取:“我觉得……”
“我去过中间。”聆听者看都没看他,径直朝右走去,不用他往下说,虔敬者和弄火者都明白,他在那儿死过。
右边的拱廊和左边一样,墙上是用血液画成的壁画,同一个内容,仔细看的话,连最微小的细节都相同。
“复制粘贴的。”弄火者嫌弃,拿火把在漆黑的墓道里左右挥动,很快,他们看到了一扇门,和左边拱廊里那扇一模一样,烂木头裹着臭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