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糟糕了。宋煜城居然就这么把这烂摊子放着。
电话没一会就接通了。他皱着眉头压着火气直接就先一句:“你在哪。”
那边却很淡定,笑着问怎么了。
普普通通的三个字“怎么了”,在周恒清听到后却愣着了,连之前还在气头上都忘了。
尽管他这边路边有些吵闹,但电话里安静的背景、带着些许急促的呼吸的低沉沙哑的声音却清楚的和其他声音脱离开。
那声音曾摩擦着他的耳边徘徊,喊过他的名字。对和宋煜城九年的床第关系的周恒清来说在熟悉不过。
他一听就知道宋煜城现在在干什么。顿时气都气不起来了。
周恒清扯着唇角自嘲的笑了声。
他有什么气的?他在那急死八活、七上八下的给朗韵扯谎,收拾宋煜城的破摊子,宋煜城却在谁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快活舒坦着。宋煜城自己都根本就不在乎这事,他还瞎操什么心。
他之前还觉得成了宋煜城离婚的罪魁祸首而愧疚万分。现在想来,宋煜城一直就是那德行,就是闲不下来非要偷着吃才高兴。至于朗韵怎么样,宋煜城根本不管!
自己真是闲的没事干了管这事了!
周恒清一句话没回就直接挂了电话。紧紧的攥着手机,免得一个不理性和自己手机过不去。
回家路上周恒清一直皱着眉沉着脸,在心里把宋煜城骂了个遍。
这不仅仅是因为朗韵的事,周恒清自己承认他对宋煜城刚断了关系就去立刻找人的这件事感到十分的不舒服——虽然是他当初先说腻了。但具体怎么个不舒服,他也不知道。就像白衣服上明显的沾了泥点一样的不舒服。
他觉得这其实没什么。炮友这事就是爱做做不做算,谁也没逼着谁,谁也限制不了谁,完全自由。所以宋煜城想和谁做和他根本就没任何关系。
之前他居然还对自己先提出来断了那关系多少觉得对不住宋煜城。因为在这种事上向来没长性的宋煜城还没腻他居然先腻了,而且毕竟是九年了。有些事或物跟的时间久了,感觉都会不一样。更何况,活生生的人。
现在看来他简直就是傻逼。
断了关系后他脑子是有问题了“自我满足”时竟然还以宋煜城做幻想对象,习惯性的喊对方的名字,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干着这恶心的事。而宋煜城,毫不留恋的干干脆脆开始新的游戏了!
只有他一个人,停滞在原地,进不了也退不了。
去他妈的九年!他所执着的九年的关系,都是他自己主观扭曲而成的,连接着他和宋煜城。但实际在这件事上,他们一直都是单独的个体。管他一年还是十年二十年,炮友的关系就是这样,做了就做了,散了就散了,简单随便。宋煜城哪怕天天换,不论男女老幼,都跟他周恒清半粒沙子的关系都没的!
周恒清不断地告诉自己宋煜城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无视掉就行了,没什么不舒服的。
但就是不舒服,膈应的厉害。
挂了电话的几秒钟后宋煜城便把电话打了过来。周恒清看了眼,冷笑了下,没接,也没挂断,电话被那边挂断后他就把手机调成了震动。犹豫了一会,忍着那极度的烦躁,出于一个好友的角度人道的写了短信:“朗韵给我打了电话,我说你跟我在一块。”
不管怎么样宋煜城和他好歹还是朋友。也许。
现在于情于理他都帮了,至于宋煜城本人,爱怎么样怎么样去,跟他没关系。
接着他在那句后又补上:“不用打过来了。”按了发送,把手机扔进兜里,不管手机再怎么震都选择无视。
无视这些乱七八糟的和他毫无关系的事。
然而一个人静静在路上走着,脑子里杂七杂八想一堆,难免会钻进牛角尖,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无法平静。而等回到家后,因为和林月吃饭、说话,注意力被转移,再加上他也克制着不再去想这些事,钻牛角尖的过程就被不断打断、减缓。最后他就真的静了下来,觉得宋煜城和谁上其实都无所谓了。
反正他管不到。
洗完碗后周恒清拿出手机,一堆未接电话及两条短信,全部是宋煜城的。
他没感到有什么诧异,看了看短信。第一条比较早,可能是他坐车那会,说是让他接电话。第二条是他进门不久后发的,说是在他家楼下等他。
周恒清一脸淡然的看着。想着这怎么还跑家楼下来了,速度还挺快。接着又想幸亏刚好在进门后,要是在进门前,他见了宋煜城,好一点就是冷嘲热讽,糟一点就是吵架,没准还会一拳揍上去。
他不太想下楼。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详细的问一下朗韵的事,而他只需要把这事发短信宋煜城就行了。而且这会也不好下楼。怎么给林月说?理由又不好扯,要说宋煜城在楼下要和他见面,林月可能会说“什么事啊,大冷天的让宋煜城上来吧”这样的话。
于是他发了短信:“朗韵直接打电话问我你在不在,说你电话打不通。我说你跟我在外面吃饭你去洗手间了,问要不要给她回电话,她说不用。就这么多,其他我不知道。我不下楼了,你直接回吧。”
结果没一会宋煜城直接打电话过来了。手机在手中刚一震动,周恒清就挂断了,主要因为家里说话不方便。
不久宋煜城又发短信过来:“你下来,或者我上去。”
周恒清不知道宋煜城还想问什么,反正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