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试探的?”
柳子丹微微一怔:“淑妃病逝?”
洛无风点了点头,疲惫地抚着额头:“虽然是淑妃,也无非就是问唁之类的事,礼部自行安排也就是了,何必来问皇上。”这些天送来的奏折,全是他独力在批复,实在已经疲惫不堪。
柳子丹略微沉吟一下:“洛丞相该不会有反心吧?”
洛无风冷笑道:“反心倒不会有。但他思虑颇深,倘若有个风吹草动,他先便会打到立储的主意上。”
柳子丹淡淡笑笑:“这也是人之常情。皇上年轻,无有子嗣,臣子自然忧心。”
洛无风哼了一声:“既无子嗣,皇上该广纳后宫才是。可是这般一来,皇后便不能独宠,这又非他所愿了。”
柳子丹淡然道:“自来皇后从无独宠之说,洛丞相也该知道才是。”
洛无风心想不必说什么独宠,就是宠爱二字,皇后怕也沾不上边。一念至此,他倒忽然想起件事来,偷眼看看柳子丹,思虚再三,终于还是问道:“柳公子,北骁事了,公子可有什么去处?”
柳子丹抬抬眼睛:“洛中书可是想替在下安排?”
洛无风干笑一声:“此事岂容下官置喙?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柳子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洛中书是替你家皇上问的罢?”
洛无风心里咯噔一跳,面上强做淡然道:“公子故国难归,殿下恐也不能再回南祁,下官也是为二位担忧,随口一问罢了。至于皇上,与二位交情更深,自然也会如此思虑。”
柳子丹淡淡一笑:“本是居无定所,殿下如何安排,由他做主。洛中书这话来问我,不如去问他。”
洛无风心里暗骂这香公子一推六二五,什么消息也打探不出来。若说去问南祁那前摄政王,他又没这个胆子。他这里想着,柳子丹那里倒闲闲问了:“难道皇上的意思,是容我们借住贵国?”
洛无风心想何止是容让,简直是绞尽脑汁地留人,只不知那位爷领不领这情。心里不由有一丝凄凉之感,淡淡道:“二位若有此意,皇上自然欢迎。殿下治国有方,皇上也想时常请教。”
柳子丹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洛无风从眼角观察他神色,也看不出个端倪。正在思忖如何能再试探几句,忽然觉得脚下似乎有些震动,远远更似传来轰鸣之声。洛无风眉头一皱,道:“似乎有什么声音?”恰好柳子丹也道:“洛中书可听见有什么声音?”
两人对看一眼,一起冲出营帐。只见北方天边隐隐有黑云升起,隆隆之声也更清晰。脚下震动虽不明显,但也感觉得到。洛无风变色喝道:“来人!快去打探,出了什么事情?”
早有探子飞马跑了。柳子丹遥望远处,捏紧了拳,道:“似乎是北骁圣山……”
洛无风脱口道:“神择!”语声里已带了点惊慌之意。自王皙阳等人去了北骁,毕竟是两国,消息并不能及时送过来,全靠寂原这边日日打探。如今算来已经有四五日不曾有什么消息,却是北骁那边倒也平和,因此他才放心守在这里。如今北骁圣山有这般异动,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却也惊心。
两人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见几人飞马而来,其中一人穿的却是北骁普通百姓的衣裳。洛无风眼尖,一眼便看见那人是跟着王皙阳去北骁的五百军士之一,心里登时一紧,连忙迎上前去:“你怎么回来了?”
那人滚鞍下马,满面风尘,身上也有血迹,哑声道:“皇上也进了北骁圣山。”
洛无风心一下子揪到半空,几乎想拎起他领子:“皇上怎么能进山!”
那人涩声道:“李将军随北骁六王子进了圣山,本令我等借机送皇上回来。可是半路遇上一队人马,兄弟们被打散了,前路走不了,皇上调转马头进了圣山,那些人不敢追入山中,皇上才算摆脱了他们。我是伤了躲在一边,才能回来报信。”
洛无风几乎想把他掐死:“皇上几时进的圣山?”
那人算了算:“总有四五日了。”
洛无风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神择需几日?皇上会不会已经出山了?”
那人头垂了下去:“神择需十日……”
洛无风声音都哑了:“那这黑云是怎么回事?”
那人迷惑道:“这,小人不知……”
洛无风扔下他,站起来大喊:“探子呢?探子呢?怎么还不回报?”
旁边一人低声道:“洛中书,没那么快。北骁圣山离这里还远,就是立刻能混进去打探,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回报的。”
洛无风脸色几乎狰狞,怒声道:“一群——”话犹未了,旁边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转头一看正是柳子丹:“你喊什么,想让人人都知道么?”
洛无风方才心里只觉空落得吓人,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太过失态,勉强收敛心神道:“此事不得外传!”这营帐周围都是王皙阳的心腹之人,即便如此,刚才他这般大喊大叫也太过冒失,倘若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柳子丹脸色也是苍白,却还把持得住,沉声道:“此事一出,北骁恐怕也会乱一阵子,你多派些人去打探。怕还要到圣山附近去才好。离得太远,众说纷纭,反而不知真相。”
洛无风刚才是心里乱了,这时被柳子丹一提,也安定了些,立刻一一安排下去,转头见柳子丹已经回了营帐,不由心中感叹,跟了进去道:“你倒镇定。”
柳子丹遥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