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官掩上面孔,呻吟一声。
不,也许他不知道……
琅官打起精神,回想谢玲官说最後几句话时的神情,跟平常一样,笑容如白日的月,清澈温文。
是的,师兄的笑容似月光清澈,却没有夜月的冷。
琅官在心中描摹那个笑容。
也许,师兄只是觉得我们太亲近了,不好意思才不教我的……
琅官有些面热的想。
师兄一直说,我就是他亲弟弟一样……
想到这里,琅官又有些泄气。
虽然,能成为亲人,也是好的。
琅官有时听宫中弟子议论江湖事,也有胆大的,说起谢玲官在外面的所为,形容是生冷不忌,手段超绝。
琅官从未出过静日宫,也不知那人含糊说的生冷不忌是什麽意思,但是这十几年来呆在谢玲官身边,多多少少也看过他处置人的手段,心里,是明白的。
即使对自己一直温和可亲,谢玲官的心,怕还是像那月一样,是冷的。
琅官想出了神。
也是,光他那些师侄,派出去做事的几个,或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或在朝堂上登堂拜相,若是谢玲官没有些手段,又怎麽辖制得住。
琅官笑。
这些师侄里,大有几个有来历的,一样给师兄制的服服帖帖的。
琅官有些腼腆的想。
只有他这个师兄,才配叫惊才绝豔。
想到豔字,琅官又有些怔怔。
想到年前师兄教自己抚琴,自己嫌闷,枕在师兄膝上睡著了。醒来後,师兄向自己盈盈看过来的样子……
琅官心里又开始突突的跳。
师兄的眼珠,那麽近看过去,竟像将春光都摄住了。
满园的桃花,软风,都不及师兄唇边的笑意半分。
琅官从那时候起,就迷上了偷看师兄。
师兄的眼是细长的,不笑的时候冷冷的,泠泠生光。
师兄的鼻子秀挺,嘴唇是极淡的水色。
师兄的发留的极长,总是自己梳理,编几根细辫子。
师兄的眉有点淡,但斜斜的飞上去,像淡淡的远山。
师兄……
也许自己是贪图美色,才喜欢上师兄的也说不定啊,琅官胡思乱想。
要是那天不是师兄来教我琴艺,又或是师兄在我睡著时便将我送回殿中,会怎麽样呢?
我会否还这样挂念师兄?
琅官想了会儿,摇摇头。
宫中那些师侄,或英武洒脱,或典雅秀丽,具是些风采翩然的佳公子。
这些人也是秀外慧中了,琅官笑,怎麽自己就都没看上?
琅官知道,其实师兄一直想给自己定个随侍。他却总是挑挑拣拣,师兄的十五个弟子,一个都看不顺眼。
他知道,他只喜欢一个人。
那个人陪他习字,授他学问,传他武功。
那个人教他琴棋诗画,教他礼仪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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