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
柳下溪大力地拍着他的肩:“我先出去了。”长腿一抬,冲着邹清荷的膝窝捣鼓了一下。邹清荷没防备,膝盖一软,怒:“柳大哥,干什么啊。”
柳下溪笑着一闪身,飘出门外。
噫,好象没那么紧张了。邹清荷抚着颈部,领结束缚着颈子很难受,他咳嗽了一下,挺起了胸膛推开更衣室的门出去了。
别小看了这份工作。最初听到服务生薪水的时候,邹清荷张大了嘴忘记收回来了。这边的薪水高过北京二三倍哩。酒店的服务生也是有级别的,中餐部的部长就不用说了,光领班就有很几位。就算招聘员工,除了外貌要端正之外,在语言上也是有要求,员工必需要会讲粤语、普通话、英语等等。
虽然是开了后门进来的,邹清荷的工作只是推着餐车收拾客人进完餐后的盘子碟子碗筷把它们送到洗碗间,非常简单的流程。
晚上七点上下是中餐部营业的高峰期,柳下溪会的英语不多,一样被赶鸭子上架地去给客人写菜单去了。
柳下溪负责的窗边双人情侣餐桌只有一位客人,欧系的白色人种枯黄的发质是天然卷曲的,居然在室内戴着遮掉半张脸的墨镜,真够有型。一身的兰搏尼西装裹着健硕的肌肉,是力量型的男子。
很抱歉,柳下溪听不懂他的话。
这个人身上流露着一股暴力的张扬,柳下溪心里升起了警惕之心。
“领班!”柳下溪转身寻找会数国语言的领班,视线的余角透过窗户玻璃因灯光形成的浅浅镜面观察着此人的一举一动。一把闪着寒光的薄刃由下朝上无声无息地朝他的腰部刺来……“小心!柳大哥!”正推着餐车朝另一头走来的邹清荷见到金属光闪烁,大声叫道。自从与柯风一起受到过尤加里的金属棒袭击之后,邹清荷对金属的闪光特别敏感。
柳下溪左闪数步收腹扭腰,看着一柄薄薄的飞刃从他的腰际险险地掠过。那人腾身而起拳头朝柳下溪的面部袭来,柳下溪伸臂一挡,同时左脚踢倒桌子右腿踢向对方。
袭击者手腕一翻刀刃划向柳下溪的手臂,柳下溪改挡为抓勾向他的手腕,瞬息之间,你来我往过了数招,没人敢近他们的身,一场令现场人员眼花缭乱的打斗开始了。
柳下溪的拳脚很过硬,下盘非常稳固,那怕是金鸡独立也能保持身体平衡,能发出同样的速度与力量。他的功夫是靠流汗练出来的。中国的武术最讲究基础了,军队的训练一向是扎实的,他本人又不花窍,每击出的一拳分配好其中的力量、角度同样有着拳与掌的变化。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柳下溪见缝插针,一个旋风踢踢掉了对方手上的刀。对方也发了狠,拳头跟抽风似的不间断地砸过来。
对方源于西洋拳法,也是力量型,只是招式粗糙,变化极少。多是直拳为主勾拳为辅。直拳的打击面是头、面、腹部,勾拳对准下巴。两条腿除了配合上身的攻击进进退退之外,有时会用膝盖辅助袭击。
柳下溪是占了上风的。他那特制的鞋踢中了对方的腹部,对方痛得口吐白沫。 如果这时柳下溪乘机再补上几脚的话,他这边就解决此人了。但是此刻他瞄到邹清荷被人袭击,一分心往邹清荷那边奔去,对方立即揉身扑过来……邹清荷把餐车推到一边,飞步朝他们这边冲过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闪到邹清荷面前,一把刀朝他的脸划过来。邹清荷急中生智,抓住旁边的椅子一档。好利的刀!椅子被削掉了一处。邹清荷把椅子朝这人身上一砸,自己横身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椅子撞在对方身上被砸烂,这个人毫无在意地紧追着清荷。臂力过人地撞开了几名企图捉住他的服务生。
邹清荷仗着身手灵巧,左窜右闪,险险避开对方几次袭击,不时从别的餐桌上拿着盘子碟子砸向对方。
酒店的数名保全人员呼啸着冲了进来。
餐厅大乱。
保全人员们阻住了这位陌生的行凶者。邹清荷跑得脱力,抚着胸猛喘气,短短的十来分钟好象有一辈子这么长。“你不要紧吧?”
有客人好心地为他端过一杯水来。邹清荷摇摇头,最严重的难受是里面的马甲过紧。
“啊!快躲开。”客人把邹清荷拉到一边。行凶者已经冲出保全人员的包围圈,现场的状况很明显:几名保全人员不是这位行凶者的对手。这家伙继续朝邹清荷冲来,邹清荷还来不及看清柳大哥那边的状况,只得继续亡命地奔逃。他经过搁物柜的时候拿了折叠好的餐桌布在手上,一边把桌布展开来,闪到一边把桌布朝行凶者的脑袋盖过去(类似盖麻袋的动作)……忍着伤痛的保全人员们赶到,一阵好打。
有道是好汉怕拳多,双拳难敌四手。
行凶者靠着力大冲开了包围圈窜了出去。
与柳下溪胶着的那位撞破了玻璃逃了。
柳下溪没追看着破了的玻璃窗皱眉头,只停了数秒他朝邹清荷走去。
事后进了大酒店的客房,邹清荷很不满道:“居然给他们逃了。”
柳下溪给邹清荷上下检查了一遍,这孩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除了自己撞到桌子受的淤青之外居然没有半点损伤。反而是他自己受了不少的重拳头,脸上还挂了彩,嘴也给打破了。
“事情的发展很怪。他们不象是在伤人,而像是在闹事。楼歌在搞什么鬼?”柳下溪躺在床上享受着邹清荷给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