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灵摊手,“是啊,但除此之外,的确想不出天律与师父有何仇怨。”
楼下一阵躁动,倏尔传来惶急的脚步声。
“公子,您快出来看看,那下面客人快把我这楼给掀翻了。”
执明:“……”果真是个祸害。
*
“师父师兄。”
执明道:“如何?”
谢绎心道:“人已救回,可这无端似是被施了法术,谁也碰不得,连青帝也无计可施。”
云扬灵已先他们一步进屋,此时正为忆无端把脉,并未听清他们在门外的对话。
沈淑离端药碗缓缓进门,一看云扬灵与忆无端接触,迅疾将云扬灵把在忆无端腕上的手扯下。
执明与谢绎心也进了屋,谢绎心诧异道:“师兄为何能碰他?”
云扬灵有点发懵,“啊?”
云扬灵淅淅索索握住忆无端的手,不仅可顺利碰他,云扬灵还感觉一股清气源源不绝地融进肺腑。
连谢绎心沈淑离也在原地发懵了。
这触感好熟悉,云扬灵闭目调息,倏尔转头对他们道:“这好似是戊法旗。”
戊法旗乃天下奇物,孟章辗转红尘几世,戊法旗都从未认除他之主,并且碰他之人便如手生荆棘,疼痛难忍,谢绎心也对此事略有所闻。他道:“莫非,水旗将戊法旗放在了无端体内或无端便是戊法旗的化身?”
执明蹙眉,捻着自己的腰带上的藏蓝色流苏,他问道:“师兄的戊法旗,除了他与你,还有谁能触碰?”
“还有一位灵仙。”青帝眼微觑烛火,妖艳如海棠,他道,“心月狐。”
世间寥寥才可触碰戊法旗,难怪忆无端深陷狼窝虎穴,却还能毫发无损。
天庭命战仙缉拿傲霜,两日后,天律亲自拘了傲霜。他还是带着白面具,虽看到不面容,却能清楚他此时狼狈不堪,天律当堂踹了傲霜一脚,“畜生!”
在场所有灵仙从未见过他如此忿怒的模样,皆不敢插嘴。
忆无端眼神流露不忍与着急,与面具下的双眼不偏不倚地撞在一起。
天律严声呵斥道:“说,你真是为了戊法旗?”
傲霜跪在翠竹湿地上,双手伏地,突然他抬起头,对天律目不转睛,倏尔轻笑一声。
忆无端从长廊中走出,举止文雅有礼,虽能在面色中看出气急,但也不乏稳重,“是因为我,因为我辜负了他,不是因为什么戊法旗。”
众灵仙纷纷感到困窘,心道又是一出道心不稳惹出的事。
天律凝眸,皱着眉头。
看他们情形,也不难猜出是怎样的故事。傲霜与忆无端结缘,而忆无端为修道之人,所以严词拒绝对方,傲霜因爱生恨,便想囚禁忆无端在身边。
还有可能,傲霜浑然不知戊法旗之事。
天律拂袖,原地的傲霜便无影了,忆无端紧闭着唇,转身便走出了竹林。
天门将手搭在天律肩上,幽怨道:“天律,你看不好徒弟,还连累我。”
天律打开折扇,笑道:“天门星君,受累了。”
天水星君道:“玉帝已知此事,派我们下界缉拿傲霜,在天庭会审。”
天律敛了笑颜,斜睨道:“我的徒弟,我自会教导,你们无权过问。”
天水道:“天律,休要……”
执明半扬着手,打断天水的话,“将此事交予天律星君查明。”
“可神君……”
还未等天水说完,天律便拱手对执明笑道:“多谢神君。”
天门揽过天水的肩,谄笑道:“天水星君,咱们同为天斗宫星宿,几千年的同僚了,何况这又是一桩小事,就不消大动干戈的……”
院落中,天律道:“你就不怕,是我指示的傲霜?”
执明无心思陪他开这些玩笑,无甚表情地伫立在原地。
翠竹畅郁,叶落随风,两指间轻轻捻着两三片,天律笑看手里的竹叶,挑眉道:“与扬灵怎么样了?”
执明给天律投了个警告的眼神。
“你们刁风弄月,还不让人说了?”天律放了竹叶,任它旋转飞舞。
执明本是要回房,听到此话时,便觉自己偷情一般被人撞见一般,他陡然驻步,面色一沉,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倏尔他提起剑,步履矫健地踏在青石板路上。
“干嘛去?”
执明侧目旁视,“让信芳杀了我。”
天律用折扇挡住自己半边脸,憋着笑。他早明晰云扬灵与何信芳已曲终人散,却忍不住想要捉弄执明。他走上前故作姿态道:“你不让扬灵知道?可他也得去解释解释啊,不然就算信芳把你解决了,他们也和不好。”
执明垂眸,在路径上徘徊。
那边天门不知是因何事,疾呼一声,“天律!”在修长翠竹下眉头深锁,“你过来。”
天律回眸对他一笑,倏尔向他走去。执明转身注视天律,他还是一派fēng_liú博浪模样,摇着他的折扇,足下生风,对天门落落穆穆道:“何事啊?”
云扬灵徜徉走来,“你真认为天律与此事无关?”
“我信他。”
“就像你信我一样?”
执明又不答话,云扬灵随后觅了个话。
“那馆子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砸就砸呗,你还留那么多银子。”
执明道:“人是我伤的。”他想起那清倌与云扬灵的对话,问道:“你喜欢自命清高的?”
何执明没缘由的来这句,云扬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了一声。
这话说得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