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卉被吓得不轻,即使此人亦是绝尘之姿,他也不敢过多欣赏,连忙从云扬灵身上离开。
执明攥起南卉的手,“给他喝的什么?”一如往常的冷若冰霜。
云扬灵心道:原来他一早便在看这出。
“老倌告诉我这公子不似是来调风月的,所以,给了我阴阳合欢散。”
执明带有几丝急切地朝床榻走上两步,倏尔转身一挥袖,那南卉便倒在地上。
他执起云扬灵的手把脉,确定他是否只服了此药。云扬灵此时与凡人体制无异,药效一出,他卧在床上,翻来覆去,焦灼不安。发丝掩住他的下半张脸,双眼边微微泛红。
执明见此状,喉结不禁上下移动,“我去找解药。”抱起云扬灵便打算离开。
“不。”云扬灵跌在床榻上,忍不住闷哼,“等不了了,你来吧。”
执明闻后身子一滞,后背挺得直直的。云扬灵笑道:“放心,我不对你做大逆不道的事。”一面说,一面在人家腰间揩油。他扯过执明的领口,对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执明面露难色,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犹豫不决。
“你我皆是男子,有何顾虑的?”云扬灵舔舐自己干裂的嘴唇,伏在床榻上去牵扯执明的白色衣袖,“你莫说你从未做过,不可能的。”听他软言,好似是在乞求。
执明叹了口气,他生前是不过而立的男子,又未有妻室,若未有纾解之事自然不可能。虽说此时面色不改,内心却在翻腾起伏。他心里苦笑道:是冤家罢,常惹我恼,可偏偏又舍不得他……
执明转过身来,双眸深邃但缺了往日的冷冽,还带了一抹不可捉摸的色彩,“今日不义之举,是执明的过,与你无半分干系。”
风恬月朗,露红烟绿,云扬灵低鸣一声,“世舒……”
天光云影,青色明莹,银衣鬼魃衣上已然浸出血,缭绕烟雾渐渐散去,一个着道袍的人静静躺在枯草上,沈淑离与谢绎心对视一眼。
“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六月的天,云扬灵的衣裳已被沾濡,他气喘吁吁,“我与青帝交谈过,他对我说过那阵法。我猜想那鬼魃应该是师父下面的人。绎心曾讲,天律的徒弟傲霜在凡间试炼百鬼,你们遇到的又是鬼魃,我不信如此凑巧。”他拿出一张锦帕,细细为执明擦拭,随后十分不要脸道:“委屈你了。”
执明:“……”
执明为他倒了温水,随后捏诀,云扬灵一身清爽,低头一看,衣裳已经换去。
“的确是傲霜。可他为何这样做?”
云扬灵接过水,抿唇一笑,“这就要问问天律星君了。”
“你还不知罢,师父及天律纠葛颇深。”云扬灵抬眸瞟了一眼面带疑惑的执明,道:“可曾听说带天旨降生的东方心月狐?”
执明点头。
云扬灵微微叹了声气,敛了常日的不正经,低声道:“他天生霞明玉映,师父与天律对他十分上心,因为他,还大打出手过。”他声音低沉,有些慵懒,却可听出难过与无奈,“师父为他忤逆紫微帝君,天律因他性情大变。”
“闹得如此凶?”
云扬灵扯了个苦笑,继续道:“封印九婴时,心月狐不幸殒命,那日后,天庭的神仙皆把他们之事作为秘辛,再未提起。”
是说天律与孟章因心月狐结仇?
执明道:“照你而言,天律星君完全可以以师兄触犯天规为由,不让他活。”
云扬灵挑眉笑道:“许是要折磨他呢?有些生,可比死可怕多了。”
执明微微蹙眉,“不会,天律不会如此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