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本来就是为这事找他的。
秦岭这人聪明又识时务,帮他拿下了不少不听话的小野猫。
是以李总身边,待的最久的就是他。本来起初他还想慢慢来,自己哄得小情人跟了自己,可堵了几天人,明示暗示都用过了。
李总就有些不耐烦了。
此时他浑身舒坦,秦岭主动问起,他自然把事情都说了:“有个叫孙易全的,你认不认识?”
“孙、易全?”秦岭眼神闪了闪,捂住自己的喉咙缓了缓,这才了然道,“虽然不熟,但见过几次,不难搞定。”
李总顿时笑着掐住他下巴,逼他抬起脸看着自己,赞许道——
“我就知道还是你最聪明,有什么法子你尽管提。”他顿了顿,接着道,“我最近刚投资了部电影,砸进去不少钱,听说那边还缺个男主,你去吧。”
秦岭一喜,面上却是分毫不显。
他暗示性地动了动手上沉重的锁链,垂眸试探道:“孙易全么,让我想想……”
第76章
从婚礼上回来后,付栗然和沈度并没有在一起待多久。
特意在外面绕了好几圈的李品,终于受不住方姐的夺命连环all,晃晃悠悠地开去沈度家。
硬着头皮,把自家栗哥接走了。
一路上后脑勺都快冻秃了也没敢回头看。
可他也委屈,栗哥当然是老大没错,可方姐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助理能敷衍的过去的啊!
李品:委屈巴巴.j
付栗然最近忙着拍戏赶通告。
百冠这是看他去心已决,知道留不住人了,不用白不用,想趁着最后这点时间从他身上尽力压榨出利益。
狗急跳墙,吃相难看。
不过这些事情另一边的沈度就不甚清楚了。
上次接下的那个剧本《归南》,因着之前拍摄《时葬》时沈度给投了不少钱,虽说事后该给的分红一点没少。
可导演李松的心里,也记着他这份情。
说来也巧,在拍《时葬》之前,李松手里一直再也没能写出其他让他满意的剧本。
《归南》的这个故事起初只是在脑子里有点模模糊糊地影子,却一直抓不到清晰的脉络。
直到后来认识沈度后,一下子就有了灵感,前前后后熬了一晚上的时间才终于完成了初稿。
后面拍完《时葬》,他在家里闲着没事,就一遍遍地修改新剧本,删删减减的,最后折腾了十几遍,才堪堪让他满意了些。
因为快到年底的缘故,李松就将开机时间定在年后,这段时间就让沈度好好琢磨下剧本。
陆白声也就没给他安排什么通告,忙活了一阵后终于空出点时间,给沈度打了声招呼后就一个人去找小早禾了,准备带她出去玩两天。
就是她那个酒鬼爸爸那儿估计有些不好办,想了想,临走时,陆白声又特意装了些现金。
他走了,沈度正好一个人清静下来看剧本。
《归南》的剧情是由开头一个年轻人翻开本泛黄的日记本开始的。
上面的字迹起初还有些拘谨,虽说规规矩矩的但也谈不上什么好看。
写的也少。
越到后面,字迹就慢慢变了,清隽有力,笔锋前多了些不同以往的开合之势,张驰有度,也能渐渐品出些味道来。
越到后面,话里话外却是不离一个叫做穆文南的人。
【六月甘一。
昨夜住同屋的小芦花摔了脸盆,哭着央妈妈不想接客,被妈妈好生骂了一顿,说他生就是做相公的命,外面的小牌已挂上了,让他赶紧歇了寻死觅活的心,平白生了晦气。
妈妈的声音那样大,是知道我也听着,说给我听的罢?】
【七月初二。
小芦花已经躺了整整三天了,妈妈拦着不让我我去看望,我心里实在焦急。】
【七月甘七。
我今日去前堂见了客,点我的爷就坐在那群人的中间,是个年轻的,长得……也好看的紧,身上穿着洋人的衣服,头发也剪短了,精神又气派,旁的老爷笑着打趣他。
说这位穆文南穆爷不愧是留过学喝过洋墨水的人,头一回来就挑中了这里头模样最俊的。
我知道他们大概说的是我,脸烧的不行,便低下头佯装拨弄琴弦。
这时就听见穆爷叫我,他就坐在那里,一双眼盯着我看了看,突然笑了,叫我过去。我心里紧张又害怕,却磨蹭不得走了过去……】
“你叫魏新袖?这名儿取得倒不错。”
穆文南落下这句,旁边齐三就笑呵呵的,指着旁边的冯靖道:“我就说吧?穆少和我们不一样,人打哪儿都不怯场,懂的这风雅之事。”
说话的齐三朝旁边的人眨眨眼,道:“不像你,第一次来跟做贼似的,差点没摔掉大门牙哈哈哈!”
冯靖涨红了一张脸,把手边的桌子拍的震天响。
“你放屁!!你还不是一样?!!我还以为你早就是这儿常客了呢,比老子又好多少,只敢口花花,你他娘的敢去西珠市把许银官拉到床上试试吗?!!”
齐三被噎住,不大一会儿脸红脖子粗的,“嘭”的声撂下手里的茶杯,就要站起来同他理论。
却见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穆文南呷了口茶水。
将手里的茶杯放到边上,明明只是“叩”的一声轻响,却让两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穿着被熨烫平整的西装裤,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叫过魏新袖给自己揉着肩膀,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