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更不想因为住特别病房是大岛家的自作主张,或是真澄和院长都说过不用交了这样的理由,就真的不交钱。
但是,人穷志短。
总之,我决定只好先依仗在皓一的帮助下拿到的奖金和8月份的工资,还一部分钱给真澄。办事员知道我是真澄的哥哥,于是问我要不要叫车,我拒绝后自己乘公车回到了公寓。
好久不见的房间,房东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总觉得其他住户好像也都知道了的样子。知道就知道了吧,反正我也不会再在这个公寓住下去了。
原以为在自己的房间可以睡个好觉,没想到大概是在医院呆了两个月之久的关系,原本应该住惯的房间反而让人静不下心来。
第二天虽然有点睡眠不足,但我还是打起精神来去银行开了张支票,并附上一张余额在工作后还清的信纸,将住院费的一部分,一百万寄给了大岛医院院长。
如果是院长的话应该会收下吧。那之后我有去了房地产公司看了几处房子。
不过令我头疼的事,我马上就感觉到了疲倦,不得不去休息。
人们的视线令我害怕。
虽然知道不可能是那个样子,但还是总有一种所有人都已经知道,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感觉。
总觉得人们看见这个夏天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却还是一脸苍白的我,多半会很不顺眼吧。
然后他们就会发现,就是他哦。那个自己是同性恋,最后还被男人刺伤的家伙。
因为一直处于这样的紧张状态,我险些撞到了车子上面。我觉得自己已无法在撑下去,于是决定返回公寓。
我在车站前买了一些吃的和登有求职信息的杂志,在晚饭后仔细地看了一遍。
因为视力减弱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吃力。但我想自己大概什么工作都肯做吧。因为我现在的自尊心还没有高到让我要对工作挑三拣四,所以这一来反而比较轻松。
晚上因为睡眠不足和疲劳的关系,我睡了一个近来难得的好觉。
这三天,我为了看房子甚至跑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因为我的要求并不是太高,所以前景似乎不是那么悲观。
晚上9点左右回到家时,正好真澄打电话来。说他不能收下那些钱。“那怎么可以。”“这话我说才对,我怎么可以收哥哥的钱呢。”“那笔住院费不是你出,而是由院长,也就是你的父亲垫上的才对吧。虽然你和我是兄弟,但院长和我却毫无关系。所以我以前不是就说过了吗,我没有理由让你们为我付钱。抱歉现在只能交一部分,剩下的还要请你们在等一段时间。因为我必须要找到工作后才能交得起,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这是就请你看在我们是兄弟的面子上,帮我通融一下吧。真的很抱歉,拜托你了。”我一鼓脑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后,不让真澄来得及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电话又响了起来,但这次我索性拔掉了电话线。我很感激真澄的心意。
我也知道,大概不会再有哪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会对我如此亲切了。我想,我如此践踏了真澄的好意,就算是他也大概会讨厌我了吧。
尽管如此,我也不想欠下什么人的情。我已经不想再有那种受到某人的帮助后,最后却要落下屈辱悲惨回忆的感觉了。
我和房地产中介人一起去看中野一间11万的一室的公寓。我说不喜欢墙壁的颜色,他答应为我换墙纸,于是我们签下了合同。
回来后看到信箱里夹着真澄的便条,上面写着我还会再来,不过我想那之前我就已经搬走了吧。
因为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可以搬运沉重的行李,所以我请了搬家公司来为我处理。家具和行李不多,我的家很快就搬完了。
不告诉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要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为了尽量恢复成普通人。为了自己。
在搬家的一周后,我找到了一份清洁大厦的工作。工作是从晚上7点到深夜,五个人一起打扫两栋大厦,虽然有一点吃力,但我从小就已经被迫习惯打扫,而且我很中意这份工作和很多人接触这一点,“还是头一次有像你这么年轻的人来呢。”
如同面世时所听到的一样,我的同伴几乎都是已经年过四十的大叔。
“这种工作年轻人只怕干不长吧。”听到对方这么问的时候,我只好仔细说明自己不是抱着随随便便的心态来的。
即使如此,清洁公司的社长还是从上到下的大量这我说道,“但这份工作很脏唉。”“那么,就请你把这一个月当成试用期好了,如果你觉得我还是干不了这个的话,就尽管把我开除。”看我已经说道这个程度,社长也就不再坚持,终于雇用了我。
不过一周之后,不知是不是认同了我的工作态度,没等到一个月的试用期满,社长就正式录用了我。“原本我想象你这么年轻英俊的人不应该从事这种工作,但看你这么努力的样子,你今后也都来这里上班好了。”社长这么说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
在这里上班的人大致都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这个班里虽然没有,但听说其他班里有不少来自东南亚的外国人,还有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老年人。尽管如此,我只要能获得平稳的生活,就什么也不在乎。
凌晨4点左右,做完工作后我回到家里正想好好睡一觉,门铃响了起来。
我想反正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