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嫣走到雕花楠木桌前,对辰夜做了个请的手势。
辰夜点了点头,客气落座。
付嫣拿起桌上的茶壶,玉指纤纤,弯身为辰夜添茶:“公子辛苦了,多谢公子为奴家一掷千金。”
辰夜道:“为了美人,倾家荡产也是可以的。”
付嫣抿嘴轻笑:“但是公子这次可是为了奴家得罪了小世子呢,怕是不好了结吧!”
辰夜笑嘻嘻道:“怕他做什么?这个宋第平时嚣张惯了,也该有人治治他了。上次他趁人之危差点废掉我两条腿,如今我让他出出丑还不是应该。”
付嫣轻抚上辰夜搁在桌上的手,声音柔媚:“公子真厉害。”
辰夜骨头都酥了,昏着头开口,问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付姑娘认识乐染乐公子吗?”
付嫣愣了愣,猛地抽回手,扭过身嘟着嘴,似有些生气:“好好的提别人做什么?”
辰夜想了想,觉得这么问是有些唐突,打哈哈道:“哈哈哈,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不说了,我们不说了。”
付嫣低头转着杯子不说话。
辰夜坐在那里有些尴尬。老实说,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平素虽然也想像东饮他们那样没事下来偷个腥,但往往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算来这也是他的人生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面上强装镇定,内里却有些紧张,付嫣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一杯一杯的喝着茶。
付嫣噘着嘴坐了半天,嘴都快撅肿了也没看出对面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有半分哄的意思。付嫣打量着辰夜,心想着:这家伙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干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付嫣率先打破沉默:“公子可愿听琴?不如我来为公子抚琴一曲?”
辰夜忙到:“好好好。”总算有新花样了,喝茶快喝吐了。
付嫣起身,抱琴坐在辰夜正对面的长案前,对着辰夜微微一笑,素手调素琴。
琴瑟在御,美人在侧,堪堪一副风月好风光。
然而辰夜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这位木头仙人还在思考着如何不着痕迹的问出付嫣和乐染的关系。
一曲终了,付嫣问道:“如何?”
辰夜拍掌:“不错不错!付嫣姑娘果然才华卓绝。再来一首可好?”
付嫣唇角上扬,琴声自指尖款款流出……
这一弹,就从青天白日弹到了夜半时分。
又一首曲子完结,付嫣对着辰夜满脸的怨念。
辰夜半撑着脑袋有些昏昏然,抬头迷茫的看着付嫣:“怎么了?接着弹啊。”
付嫣将琴一掀,再没有初时的娇俏温柔:“不弹了不弹了!烦死了!”又望见辰夜惊异的目光,姗姗坐下,揉着发丝:“公子都让奴家弹了一天了,我们换个别的吧。”
辰夜道:“换什么?”
付嫣眸中精光恍然而逝,起身拿起身侧的酒壶,并两个杯子,走到辰夜面前坐下,边斟酒边道:“还能是什么?公子难道不明白吗?”
辰夜想了想,脸一红,接过付嫣递来的酒,一饮而尽,掩饰着有些红的脸。
付嫣笑笑,拿过辰夜的酒杯,还故意碰了碰辰夜的手。
辰夜有些紧张的回缩,待付嫣斟好后端起酒杯又一杯下肚。
两杯过后,辰夜渐觉有些发昏,半抬着眼问付嫣:“这是什么酒?两杯下肚就让人飘飘然了。”
付嫣道:“断魂酒。”
辰夜眯眼:“哦?作何解释?”
付嫣掩着唇,似在笑着:“公子不是想知道我和乐染公子的关系吗?”
辰夜努力撑着脑袋:“怎么?愿意说了?”
“当当当!”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辰夜嘟囔一句:“谁呀?”这个时候来找?没看正是关键时刻吗?
“当当当!“又是三声,很是急促的感觉。
付嫣看了看烂泥般的辰夜,走到门边,问了一声:“谁呀?”
王妈妈的声音传来:“姑娘,有人来找辰夜公子,说是有急事。”
付嫣道:“可是辰夜公子有些醉了,外面更深露重的,有事明天再说吧。”
王妈妈道:“姑娘先开开门吧。”
付嫣看了看辰夜,怏怏开了门,看到了一个缓带轻衣的俊公子。
“在下洛函,是辰夜兄的友人,原无心叨扰,奈何实在是家中出了事,需要辰夜兄回去一趟。”
辰夜一听是叫自己的,睁起迷茫的眼:“欸?洛函兄,你怎么来了?”
洛函上前道:“跟我回去一趟吧?”
辰夜道:“怎么了?”
洛函左右顾盼,挠着脸颊:“那个……君未公子……他……”
“小宝?他怎么了?“
洛函磕磕巴巴道:“那个……他……害怕……”
辰夜觉得可笑:“他害怕什么?”蓦地惊觉道:“难道和乐染有关?”
洛函道:“……这个……你还是回去一趟吧。”说着,不由分说拉起辰夜,就要往外走。
辰夜被洛函拖拖拉拉到了门口。
洛函告一声:“告辞。”
辰夜半趴在洛函身上,还不忘跟付嫣抛了个媚眼:“付姑娘,我们下次再接着聊啊。”
颤颤悠悠出了绮绣楼门时,辰夜明显感到洛函松了一口气,沉声问道:“小宝到底出什么事了?”
洛函看了看辰夜:“先回去吧。”
辰夜趴在洛函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一路无言。
终于到了微寒居,洛函将辰夜送回了屋中,探探辰夜的脉息,长长舒了一口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