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云不死心的又问,他还记得楚问荆笑出的酒窝,给他解释:这和年龄没有关系,只和辈分有关系。
后来萧天云每每听到这个词都要郁闷一番,原来还能缩回花盆里找“灵芝”小声抱怨或者说话,但是知道问荆就是“灵芝”之后,顿时觉得这么一点的权利都丧失了,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待在花盆里好好修炼。
若有一日,杞子师父能“真的”收他做徒弟,那他……打死也不会叫那两位师兄的,特别是杜壮,自己好歹是上千岁年纪,叫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会折他寿的。
“折寿?”
萧天云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书呆子教他的,说来昨天书呆子还突然到家里来和杞子师父理论来着,好久不见都长胡子了,化形后找机会可以去找他玩。
想着想着,萧天云慢慢的就安静下来了,开始放空,慢慢的杜壮说话的声音都好像隔着好几层墙传过来的,目光所及之地只余下这个桌子,桌子外两步远的兔子都似乎是隔着一座恒山的距离,所有的事物都被排斥到了这个空白的圈子之外。
在内的只有石桌以及石桌上的花盆,都在日光的照耀之下。
他听见很遥远的传来杜壮的声音:“问荆哥哥,你看花盆里的人参好像在发光。”
萧天云笑了一下,封闭了听觉,只专心修炼。
站在屋檐下躲烈日的杜壮还是觉得人参叶子好像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天上的星星。楚问荆揉了揉他的脑袋,拉着他去医馆里上实践课,认上午看的那本书里记载的药材。小孩子总是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虽然他心里还是觉得人参很奇怪,但是面上却是听话的去复习功课了。
楚问荆拿出一张纸来,给子恒师父写信。昨天老大夫忙了大半天的功夫,做了四只孔明灯,后来又觉得四不吉利,晚上点着煤油灯又做了两个。
写完信黏到灯上,或许子恒师父能看见。
老大夫又去了恒山,只背了药筐,被子什么都没拿,赶在天黑之前回来了,药筐里背着乱七八糟的杂草,手里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花环。
进院子后,把药筐一扔,花环放在桌子上,先去仓库把最近的买的吃的都拿了出来,就坐在水缸边洗菜洗水果。
杜强下地回来来接杜壮,看到地上散了半筐的杂草,主动帮忙收拾。杜壮喂兔子,楚问荆洗菜洗水果,老大夫在厨房做饭。
收拾完杜强和杜壮走的时候,老大夫跑出来一人怀里塞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月上中天,圆润,是个化形的好时间。萧天云的叶子铺在桌子上,本想从桌子上跳下去,但是他叶子铺到桌子上时候,正好压住了老大夫一天的忙碌成果——花环。
老大夫在厨房没看见,楚问荆不经意抬头瞧见了,扑了过来,把叶子从桌子上抱起来,刚抱起来,萧天云就化形了。
萧天云看着他,愣了神,楚问荆也没想到他突然就化形了,也跟着愣住了。
老大夫端着一盘精心摆过的水果出来,顿了一下,随即大着嗓门吼道:“你们干什么?”
许是声音太大,杜壮在隔壁都被惊动了,让杜强抱着他,上半身爬到墙上,问道:“怎么了?”
楚问荆放开萧天云,萧天云每天抱“灵芝”抱习惯了,到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楚问荆意外的有些害羞,脸泛起一丝红晕。
老大夫把水果在桌子上放好,重新摆正花环,对着墙那头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家里来了个客人。”
杜壮扑闪着眼睛看了看萧天云,等杞子师父给他介绍,杞子师父没说话,他编不出来萧天云的一个普通的来历,在杜壮看不见的地方扯了一下萧天云的衣服。萧天云的头发楚问荆还没帮他没绑上,披散着,老大夫的手正好扯到了头发,一片叶子落在了老大夫手里。
老大夫摸了摸叶子,干咳一声,悄悄把叶子收进袖子里了,他还记得问荆那里有一张保证书,他绝对不能当着杜强的面念那个东西,倔强的在孩子面前保留最后一点面子。
萧天云的头发并不是人的真头发,落下来就变成了叶子,但是扯到叶子的疼和扯到头发的疼是一样的,肩膀以上都跟着被扯下的动作抖了一下。
恰好杜壮又问:“这位好看的小得得,你是谁呀?”
这个称呼勉强安慰了萧天云,萧天云暂时把“师兄”这个称呼放到脑后,随口编道:“我从恒山那头来的,是问荆的哥哥。”
得到答案的杜壮点了点头,在杜强放他下去时候抱怨了一句,“师忽你说话声音小点,我在屋里都能听见了。”
老大夫心烦的挥挥手,把人打发走了。转过身来看见花环想收拾萧天云,又想起酒还有叶子,只得“哼!”了一声,又去厨房了。
桌上的花环掉了几瓣花瓣,放了一天,也有点焉哒哒的,萧天云手轻柔的拂过,花朵暂时恢复了些生机。
楚问荆感觉很神奇,接收到崇拜的目光,萧天云挺了挺胸,小孩子渴望夸奖的多问了一句,“我厉害吧?”
楚问荆点点头,然后继续坐回水缸前洗菜了。
萧天云急忙跟上。没有多余的小凳子,他只好蹲在地上,想帮忙,头发却总是往前掉,又要洗菜又要捞头发,手忙脚乱的。
却莫名戳中了楚问荆的笑点,脸颊的酒窝隐隐浮现,萧天云忍不住刚想去戳,楚问荆转过身,从腰后面的口袋里拿出一根崭新的头绳,走到萧天云身后给他绑头发。萧天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