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酒店房间,陈设精致典雅,但并无多少私人物品,而载镕的双手与双脚都被束缚住了,坐在单人沙发上,动弹不得。
「你绑架了我。」
「嗯。」江宁答得爽快,「你猜现在是几点了?」
载镕一呆,四下张望,看见时钟显示的数字后,终于感到一丝绝望。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婚礼时间是在正午,他没有出席婚礼,应该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劲了,然而江宁带他走时还是早晨,时间差距太大,恐怕很难立刻找到他。
到了这时,载镕能确定,江宁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这并不是口角斗殴那样的小事,而是绑架,如果上了法庭,量刑也不在同一个等级,江宁这样对他,显然是豁出去了。
但这点却让他感到困惑。
上辈子杨酌霄一直与他在一起,也不见江宁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但到了这辈子,事态似乎产生了变化……
或许是因为过去杨酌霄与他只是同住,看起来也不像是对他有感情,所以江宁能够忍受;一旦两人达成共识,打算结婚,江宁便无法继续袖手旁观了。
「你要是想阻止婚礼,何必等到今天?」
江宁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瞧着他,答非所问:「你猜他们要花多久时间才会找到你?」
一般而言,载镕出门时,不管是不是独自出门,都会有保镳在后方跟着,只是不公开露面,但过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找到,显然是江宁一开始就发现了那些人的存在,想办法甩掉了他们。
「说不定,等杨酌霄找到这里时,只能找到你的一根手指。」江宁笑了起来,「这不就像是外国的童话故事吗?因为迷路而沿途作记号,让别人找到你,等十根手指都切下来之后,接着就是脚趾,你觉得如何?」
载镕神色冰冷,「你想要什么,不如直说吧。」
他看得出来,江宁是在恫吓他,但他实在不确定江宁会不会真的动手,对方能公然绑架他,已经是犯了大忌,接下来无论再做什么,都不会让他吃惊。
「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江宁嗤之以鼻,「你别以为能用赎金打发我。」
「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载镕并没有退缩,「是为了杨酌霄?」
江宁这一回没有再露出嘲弄的神情,目光一沉。
他意识到自己挖掘到真相,但更多谜团又随之涌了上来。
江宁自幼与杨酌霄一起长大,如果对杨酌霄有意思,为什么不追求对方?要知道,江宁早已占了近水楼台的优势,与杨酌霄青梅竹马,与郡主也是关系良好,没道理不去追求杨酌霄。
载镕原本以为江宁对杨酌霄有的不过是一些暧昧情愫,并没有到恋爱的地步,所以两人关系一直没有更进一步,但现在看着江宁这副神态,他忽然发觉自己弄错了。
江宁不是不想追求杨酌霄,而是不能。
如果真正想要杨酌霄的话,这时被绑架的人应该是对方,事前安排好航班,一旦搭上私人飞机,谁都不会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然而,江宁带走的不是杨酌霄,而是他。
载镕脑海中灵光一现,浮现在脑海里的蛛丝马迹串成了前因后果。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压抑着诧异与恍然,维持镇定的神态,「你跟杨酌霄有血缘关系这件事。」
江宁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却没有否认,「大约有十几年了。」
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郡主对江宁十足喜爱,却从不提出让两人结婚,还主动将江宁收为干儿子,间接地让两人的名分停留在兄弟关系。
这才是他们没有交往的主因。
载镕能肯定,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杨酌霄始终对这件事不知情。
「喜欢的人竟然跟自己有血缘关系,这件事你知道有多恶心?」江宁冷笑,「郡主还以为我不知道,殊不知,我十几岁时就发现了。我的父母不能生育,郡主便将我交托给他们抚养,我是她婚内出轨的产物,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察觉,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生父是谁。」
载镕没有接话,而是道:「你没有告诉杨酌霄?」
「我为什么要说?」江宁反问,面色扭曲,「他知道了,难道不会厌恶我?」
载镕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就是为什么江宁能成为郡主的遗产继承人,甚至在郡主于海外定居后仍维持联络的真相,而杨酌霄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以为当时的暧昧情愫早已烟消云散,既然江宁不情愿,对方索性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在明知妻子出轨的前提下,杨酌霄的父亲并未提出离婚,大概是因为两人毕竟还有杨酌霄这个处处出色的儿子。
但在杨酌霄过世后,郡主夫妻很快就协议离婚,结束了这段婚姻。
杨酌霄的死确实是意外,不是江宁动的手脚,江宁连被杨酌霄厌恶的风险都无法承受,更不要说亲手准备杀害对方……
江宁在葬礼上对他说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宣泄愤怒与悲伤,当然,如果能让他感到愧疚自责,终日郁郁,也是不错的结果。
「那么你想怎么做。」载镕回过神来,望向对方,「你总不能一辈子绑着我?」
「将你的尸体分割成碎块,最后碾成泥,作成饲料,喂给牲畜吃,这样就省去了被发现尸体的麻烦,骨骼可以用化学药剂处理,剩下的残渣随便洒到哪里都可以。」江宁侃侃而谈,显然早有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