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强求。
载镕心知太子不会用莫须有的理由强迫杨酌霄,只得另想他法。
时间距离那场友谊赛还有半个月,对他来说,入场观赏比赛倒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在于,要如何让杨酌霄放弃比赛。
众所周知,杨酌霄喜爱马术,在行当马术选手的圈子里很受推崇,况且这次友谊赛还另有为山区学童进行慈善募款的背景,不管用什么理由作为论点,都不可能劝退杨酌霄。
上辈子杨酌霄参加比赛,一方面是为了募款,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载镕。
载镕当时还不怎么会骑马,但对杨酌霄已经生出一点暧昧心思,不仅没有阻止,甚至助了对方一臂之力,当日连太子都亲临现场观赏比赛,场面堪称盛大。
彼时他以为这场比赛对杨酌霄有好处,所以不曾多想,然而当日达官贵人来了不少,场面多少有些混乱。
载镕不知道有没有人做了手脚,或者那只是纯粹的意外,但在比赛开始之后,有几匹马一反往常的驯顺,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疯了一般地乱闯,全然不受选手控制,之后的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发生了什么,载镕现今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亲眼目睹杨酌霄意外坠马的情景,那一瞬间,他心头发凉,几乎窒息。
幸亏杨酌霄比其他人幸运一些,仅是坠马,并未受到马匹踩踏,其他的选手却未必有他的好运,这场马场的意外事故后来延烧许久,各方都在追究责任,最终还是由太子出面善后。
而杨酌霄被送入急诊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终究是伤了左脚,葬送了作为马术选手的未来。
仔细想想,要是当时他阻止杨酌霄去参加比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是上辈子穷尽心力都不能补救的遗憾,载镕本想用尽手段,让对方放弃参赛,然而终究慢了一步,等他想方设法打听到友谊赛的消息,也同时得到杨酌霄确定参赛的噩耗。
只剩下两周时间,让对方退赛还来得及,只是方法还要斟酌……
睁开眼时,杨酌霄看见了陌生的天花板。
「你醒了。」贺千山坐在旁边,双手环臂。
以他对友人的了解而言,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一旦开始思考,他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
「我怎么了?」
他脑袋里一阵刺痛,除了宿醉之外,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有些晕眩,杨酌霄感觉浑身发软,隐隐作呕,那种感觉极不好受。
「你在俱乐部里被下药了,是那种药。」贺千山神色难看,「这件事我还没通知任何人,不过动手的人已经找到了。」
「监禁他人是违法的。」
「你放心,我已经跟姚栖川说过了。」
这句话涵盖的意思彼此都心知肚明,姚栖川父亲是外交部长,还有一名叔父是公安局长,处理这种事情再恰当不过。
「昨晚发生什么了?」
「你喝酒时反应不对,经理察觉你被下药,及时将服务员/侍应生扣住,然后送你来了医院。」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没有了。」贺千山神态凝重,「你先休息,有什么进展我会再来告诉你。」
杨酌霄点了点头,闭目养神。
尽管贺千山答得简洁,但他还是看得出来,贺千山隐瞒了什么。
不是嫌犯的事情,贺千山最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绝不会包庇那种下流之人;除此之外,就只能是在酒吧里发生的事了。
他现在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还有一些模糊回忆,比如被人扶着走动,以及之后躺在床上歇息……那些事像梦境一样模糊,他不能分辨到底是真是假,但却感觉浑身滚烫难受时,似乎有谁在他身边……
杨酌霄微微一怔,张开双眼,嗅了嗅衣袖上残留的味道。
那是很熟悉的淡香,跟贺千山休息室内的气味如出一辙。
这只是小事,没什么需要介意的地方,然而杨酌霄却本能地察觉不对劲,如果他在休息室待了好一阵子才被送到医院,脑海里残留的被扶着躺下的印象就合理了。
当时待在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杨酌霄隐约有一点印象,能肯定不是酒吧经理,而是别人。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前几年贺千山刚开了俱乐部,曾招待过他们一行人,还大方地答应随时借出休息室,供友人休息。
谨慎起见,那间休息室在隐蔽的地方装了针孔监视器,贺千山当时还开了玩笑,说是有艳遇的话千万别带到那里,他可不想看到朋友担纲主角的床戏。
杨酌霄想到这里,四下张望,在一旁瞧见了自己的手机,随即打了一通电话。
等他几小时后再次醒来,已经有一段压缩过的影片顺利地传送到他的手机里。
贺千山当时说的是玩笑话,休息室装置的监视器对着门口,只会录下出入的(交往)物件,但他瞧见自己被载镕与一个陌生的服务员/侍应生一起扶进休息室时,心里浮出的却不是惊愕,而是了然。
如果不是被地位更高的人要求,贺千山绝不会主动瞒下这件事,杨酌霄对友人的性情了若指掌;但贺千山的本意肯定是不想欺骗他,也不曾将监视器纪录删除。
所以杨酌霄请人去调监控录影时没受到刁难,轻易拿到了证据。
残留的模糊印象里,自己曾浑身滚烫,尽管没有类似的经验,但那种性欲异常高涨的感觉仍挥之不去,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