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又是一番新面貌。
有人说苏余太不要脸,成绩一上来就去向班主任要班干,声音不大但刚好够苏余听见。
苏余勾勾嘴角不以为意,随手抽出一本数学随堂练,侧过身对同桌说:“周启御同学,这道数列题型我不太理解,你理科好能不能帮我讲讲?”
周启御没想到似的的一愕,随即笑了笑说:“别叫这么文绉绉的我不适应,直接叫名字吧。”
苏余微笑着点点头,余光瞥向前座的苏小北。
不管错觉也好实情也好,苏余感觉苏小北的背紧紧绷着,这让他心情略好。
谁说他去要班干,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根本不需要要,他只是跟班主任说,下学期分班他想报理科,周启御的理科成绩最好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他跟苏小北的关系不好也想在学校能从同学关系开始先打好关系。班主任问他想跟谁同桌,他想也没想就说周启御,交流起来方便。
当然方便,特别是前面背对着他们的苏小北。听得见看不着,一点点的声音加上一点点的猜想……
苏余想想就很开心。
果然,他苏余就不是一个纯良的孩子,难怪不招人待见。
不过不要紧,他会好好爱着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平淡无奇。估摸着是为了缓解这次风波的气氛,班主任说期中考定在了二月考的半月以后,在此之前班里要率先今年全校举办一次春日二日游。
这个消息仿佛重磅炸弹,炸的一(3)班个个好动分子神情亢奋,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终于从苏余如何如何变成了春游要怎样怎样,女生甚至从班里刚一宣布这个消息就回家准备了出游的着装。
苏小北第一时间回头敲了周启御的桌子:“哎,启御你说学校会安排我们去哪玩?”
周启御认真的想了想,沉吟着说道:“嗯,不知道。”
苏小北眼白一翻,有意无意的朝苏余瞟了一眼。
苏余不闻不问,认真地做着自己的课外拓展练习册。
最近苏余经常会找周启御问些理数问题,简单的难懂的,认真的听着周启御的讲解,偶尔拿出一些加题测试题周启御也不知道的,俩人就窝一起研究分析。苏小北背对着听着,声音嗡嗡鸣鸣的,心里一万个不高兴。但再不高兴也是他的事,有次他忍不住埋怨了周启御,说他不该理苏余,周启御难得严肃的说了他:“都是同学,以前隔得远就算了,现在他是我同桌,他认真的请教我问题我怎么可能不理,再说文科上他也帮了我不少。苏余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你别单方面对他太误解了。”
苏小北气苦,觉得异常委屈,他心里一万个觉得苏余就是故意的。但就像周启御说的,单方面,他单方面的心思又怎么可以阻止这些在别人眼里看来再正常不过的行为。看着周启御微微蹙拢的眉峰,苏小北知道触到了他的底线,他太了解周启御了,他几乎把所有的心思扑上去了解他,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还要了解周启御。所以他没有再说,这么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他向周启御道了歉,说只是心情不好发发牢骚,他知道周启御不会记他仇。后来,他也学会若无其事的忍着,只是有意无意的在苏余面前表现他跟周启御的亲密,心里暗暗期待着下次换位能把苏余换的远远的,最好不在一个班,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世界。
如果苏余知道他这些心思,只会心情更好地笑他太幼稚,他特地求班主任换来的位置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换走。特别每当苏小北表现出敌意他就仿佛被顺毛的猫,异常惬意,因为这只能说明苏小北内心骚动感到了危机。偶尔,苏余也会有咬牙切齿的躁动,看见苏小北就想冲上去狂揍那张惹人讨厌的脸,但班主任说的对,能承受的人才有大出息,他苏余就只能做有大出息的人。而且,有句老话——谁认真,谁就已经输了。
临行前一天,行程终于公布,要去县里一座山里野炊露营。为了让大家预备家伙,学校特地允许一(3)班提前半天休息,第二天一早学校门口集合。
何束在黑板上写下注意事项,要带的东西,不能携带的物品和时间规定,和班里人讨论谁能带锅碗瓢盆之类的工具。何束做这些很快,从小学开始他就一直当的班长,安排这些事情得心应手顺手拈来,加上他办事的确可靠,在班里威望也足,大家都乐意听他的。
做完这些,何束又拿着全班人的名单,到苏余座位一起研究哪几个人一组,和需要购买的工具。
何束指着圈起来的几个名字说:“这几个都是能够带工具的,要把他们分别和其他人配组,而且每组至少要有一个谨慎可靠的,毕竟在山里,这里大部分人都没到过很少有那些安全防护意识,虽然早上班主任临时恶补过也至少要个人监督着。”
苏余难得拘谨:“这些......我对班里的同学也不了解......”
何束笑了笑,说:“这些没关系,就是等下还需要购买帐篷之类的东西,你能不能下午抽空跟我一起去。”
苏余点了点头。
何束。现在的苏余不知道自己对于他是抱有怎样的心情,去年的那份恶心感尚在,但他也记得,那天所有人议论纷纷里那道微不足道的杂音。
天气渐暖,这几天又阳光高照。第二天的校门口一(3)班的所有同学都褪去了宽大的校服,轻装上阵。几个班里比较漂亮的女孩子一露相,几乎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