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llen,他可是超人类,这样的家伙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他要在这里守着他,一步也不离开,等着他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卡迩提着医药箱走进来,看他站在水晶罩旁边一个人发呆,楞了片刻。
“你该擦药了。”卡迩说着走近,打开了医药箱,动作熟练的调好了药膏。
“我自己可以。”言啸将他拿着棉花球的手一把抓住,真是非常反感与他近距离的接触。
“小言,你在躲我。”
“没有。”
小言…为什么他可以擅自叫的这么热乎?
“你有!”明明就是在躲着他,连受了伤也不去找他。
“我没有!”绝对,绝对不能承认!
“那…放手。”
“……”犹豫了一秒,松开手,有点烦躁的躲开他灼热逼人的视线。
言啸的表情窘迫又极力忍耐着什么,明明被说中了,可偏偏还不能承认,所以只好皱着眉头,非常不甘心的松开了手,乖乖的让卡迩给他上药。
“好了,每天换五次。”卡迩将最后一块纱布贴好,特意提醒。
言啸不觉的皱眉:五次……为什么皇甫臣只需一次,他一定是故意的!!可是,又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和他计较,他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
现在,他只希望阿伦早点醒过来……
卡迩吩咐人将皇甫臣带到了治疗室的病房里,皇甫臣醒来的时候,旁边空无一人,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侧头看去,只有数不清的病床排列着,被窗帘隔开,明明空气静止的令人沉重,淡蓝色的纱质窗帘却轻轻浮动着。
俊秀清冷的脸上青一块,紫一片,他呆呆的没有表情的望着天花板楞了一会,几乎在一瞬间,所有发生的事都在脑海里如同浮光掠影般全部闪现,交叠错乱在同一个画面里,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彦咲……。
这样一来,他所有的错觉和疑惑就都可以解释得清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他缓缓的抬手覆盖住脸颊: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着?死了的话,他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咳咳~”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支离破碎。雪白色的床单与染上了的血液形成鲜明的对比,惊心悚目的色彩画面。
“放下仇恨,成全自己……”他看着自己的手,他就是用这只手结束了最爱的人的生命。
现在,皇甫臣才想起那个时候他说的话的,真正的意思。
臣臣,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发现我不是我,allen也不是你想的allen,你一定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想到一直在他面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allen,其实就是彦咲,为什么就算他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还是没有发觉,如果早一点发现的话……
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怎么可能不后悔?他怎么可能原谅自己?
“彦咲……!”他彻底崩溃的喊着,嘶声力竭,胸口有难以抑制的热流不断从口中夺出。
但是,你恨他,不是么?
你根本不知道他又多痛苦,徘徊在记忆的得失之间,在阿伦和彦咲中间挣扎,他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你,他有多痛苦多自责……
言啸的话一字一句都狠狠刺痛着他支离破碎的心扉。
他想起身下床,他想去看他。
他,好想他啊…
哪怕就那么抱着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
却发现身体残破的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这次,他是真正的失去了他,是自己亲自毁了这一切。
他扶着一排排的金属床架,艰难的走着,前面的路好长,长的看不到尽头,就像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变得模糊,变得暗淡……
忽然,眼前一片眩晕,视线也变得恍恍惚惚,然后他看到了一扇样子奇怪的门,正慢慢的打开,在门的那边他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倏然转头看着他,淡淡的笑着说:臣臣,你要活下去,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你……
他想跑过去,整个世界却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还处在焦虑状态中的dr星球,分布在星球各区域的入侵者的兽族军队,都选择自保不愿意派发援军的各联盟星球,还有斯龙与亚涉将军的合约,能力者的抓捕计划也仍在持续。
五天后,为了预防能力者逃亡其他星球,言啸下令封锁全球,不允许任何的飞船外出或进入。
在磅礴浩大的宇宙中漂浮着一艘巨大的黑色飞船,飞船的周围还停泊着数不清的小型战舰和飞船。
忽然不断从巨大飞船的下面飞出一架架武装战斗机,然后他们在宇宙中形成一支庞大的舰队,稍作休整后朝着大气层飞去!
“小林上校,交给你了!既然他们如此不识好歹,那么我们也要有所行动!”
“明白了队长!我一定让他们后悔,再见!等我的好消息。”
小林上校与言啸的通讯结束,“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言啸的面前是仿如一面墙壁大小的悬浮立体图像,图像中显示的正是流光城的片段区域,还有刚刚被偷袭的亚涉将军麾下的某据点。
“言啸,现在才正是时候。”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突如其来,没有预兆的,那声音空灵,委婉,带着点懒散,仿如不属于这繁乱充满了罪恶的尘世间,自傲,阴郁带着点熟悉的,独有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