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起笔,把阴阳两端分别画了几笔,又在阳极一端,注了一丝阳气。便见这小股阳气在小阵中缓缓流转,经久不散。
唐炳看了看太极图,伸手在阴极点了一股阴气。入阵之后,眼看着阴阳二气调和,化为混沌不见。剩余的阴气继续在阵中环转。
薛竹左手法诀翻了一下,小阵里的阴气越转越快,几圈之后,快得眼不及观,忽然嘭得一声,小阵炸裂,桌子上竟被熏黑了一大块。
薛竹叹口气道:“如果不及化解,阴气还会在阵中流七七四十九转,再不能解,就破阵而出了。”
“所以,”薛竹继续道:“我来持阵,入阳气相融。后期化解不及,还要唐真君助我。”
唐炳点头:“助你化阴没问题。可我到底是...我这阳气是从肺鼎缓缓外透,怕是不能送出体外啊”
唐炳身具三肺,这多出的一个,就叫肺鼎。若修仙练道时,储气纳阳。成鬼时,便有阳气透出,缓缓与鬼体内阴气抗衡,使其流转平衡,阴阳不惧,这就叫天地同归。
薛竹摇头:“并不是要真君输出阳气,只望能纳入阴气,然后让其缓慢入阵,省的我化解不及。”
其实引气入体,以身为炉,还是颇为凶险的。基本等同于大开门户不设防,好在唐炳无论是阴盛还是阳盛,最后总能缓缓平衡,所以他并没犹豫,一口答应了薛竹。
沈抟眯了眯眼,轻声问:“有个问题啊,这吐宝之处的阴气,如何隔空回阵?”
薛竹指甲一横,戳破左手上下午划出的伤口。从怀里找出一张黄纸。小心的画了一张离火本命符。拿在手里吹了吹,道:“另一队人,持这张符箓,自然可以让阴气入我阵中。”
本命符鲜血画就,托身于符。人死符即灭,符断人重伤。
沈抟挣扎一阵,还是伸手将本命符接过,仔细的放入怀中。他本想守着薛竹,可又实在不想别人拿着他的本命符箓,只好二取其轻。
薛竹看看范洄和谢沚,问道:“谢公子和从之如何选择?”
范洄从怀里掏出两张漆黑的鬼道符,道:“我有纳阴的符箓,去你那边吧。哥哥身不带刃,正好护着点道长。”
谢沚点头同意。
李谭长身而起,双手揉了揉整张脸,低声道:“我先回衙门,明日自有办法封他买卖。他从省城求援,一去一来至少三天。你们时间也就够了。”
薛竹道:“叔父,要不...我们再商量个别的法子,你好不容易...”
李谭没再答话,朝众人拱拱手,回身走了。
范洄翻了翻白眼:“郁离,你就是一直没明白他的感觉,这要换了后殿的那个是道长...”
没等他说完,薛竹抄起桌上的镇纸就冲他砸了过去,骂道:“放屁!你个遭瘟的玩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唐炳叹口气道:“我说各位,歇了吧,明天还有正事呢!”
沈抟道:“公子带你兄长回去休息,唐真君...你如何?”
唐炳想想道:“我去你前殿借些香火吧。”
沈抟便送他到前边三清殿,重新拿了个香炉,焚了三炷香,朝唐炳拜了拜,插入炉中。
唐炳拱手还礼,化了一股青烟,向香炉上附了,就此歇息。
沈抟回转,见只剩薛竹一人,看着桌上的坤舆图,左手掐指而算,右手拿笔写写画画。
沈抟问:“算什么?我给你算。”
薛竹一回神,看看他道:“没什么,算算阴阳朝向。”
沈抟望着薛竹,欲言又止。薛竹近前两步,微微低头,嘴唇碰了碰沈抟的眼睛:“怎么了师父?这几天你一直魂不守舍的,话都少了。”
沈抟想想还是直说了:“这几天总是莫名的心惊,卦也不好,我怕你出事。”
薛竹咬咬嘴唇:“你别担心,我不逞能,保命第一。这阵就在城里,还害了婶娘。我们不能不管。”
沈抟没再答话,二人回到后院内室。
沈抟把外氅衣裳脱在榻上,自己只穿中衣盘坐在床边,轻声道:“我符不灵卦不准,不必太在意了。”说完细目一阖,面色收敛。
薛竹褪冠散发,于他对面而坐,同样闭眼打坐。没一会,沈抟把眼睁开了,看看薛竹,又阖上。又过一会,薛竹也睁开眼,又闭上。
两人这样你来我往,终于撞上。沈抟往前探探头,哑着嗓子问:“想什么呢?”
薛竹双眸闪亮,翻翻眼睛:“师父想什么呢?”
沈抟直勾勾的瞧着他,张口就答:“想你啊。你这阵法越来越厉害,再过两年,估计也用不上我了。”
薛竹又亲了一下沈抟的眼睛,慢悠悠说:“千里阵仗,终有一眼。你要不在,我什么都干不成。”
薛竹双手放在沈抟肩膀上,跪起身,脸对脸看着他,轻轻问:“师父,你会一直陪我吧?”
沈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很快恢复,微笑说:“当然了,你想去哪?”
薛竹把手环在他颈后,歪头想了想,道:“现在哪也去不了,等我解了这个缺德阵的吧。”
沈抟见他皓齿明眸在眼前闪过,双臂一紧,将他圈住。头埋在他颈项里,闷闷的道:“我现在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用手】
沈抟低头,双唇在他眉头,鼻尖,脸颊,嘴角上来回擦蹭,一股带着药香味的热气喷到脸上,薛竹嘴唇抿了抿,失神的追逐着这股温暖。
终于,私‖密处传来一阵酥麻。薛竹胸腹高挺,双拳紧攥。秀目相阖,盈溢两点秋水,银牙咬断,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