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慢慢品味,似乎明白一些人,为何耽于酒中,无法自拔了。一口黄汤下去,从喉咙暖到胸口,仿佛伸手下去揉捏一样熨帖。喝了几杯,心口麻酥酥的乱跳,不那么疼了。喉咙畅通,也不堵了。
大厅台上两个女乐,正唱个时下的新曲子。一开始还拨雪寻梅,早春料峭。不一会就花深酒暖,无人得见。唱着唱着,二人互相挑逗起来,摸摸脸颊,挑挑耳环,拉拉披帛,踩踩绣鞋。台下的男人们争相叫好,震耳欲聋。
薛竹笑了笑,这把戏,竟这许多年还没换。
这竟是一家青楼!薛竹历来忌讳出身,对秦楼楚馆,勾栏瓦舍多有回避。所以他特地躲在此地,料想那人,绝不会到这里来找他。
薛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喝了一夜,竟一直没有醉倒。一开始的麻木过去,心如刀割,胸闷气短。酒过愁肠,伶俜入骨。薛竹有一掌打晕自己的冲动!
天未破晓,薛竹摇晃着走进一间绣房,房里的姑娘上前欲扶,薛竹闪身躲过,和衣而眠。
这一场黄粱,睡到第二日戌时,天又快黑了。薛竹掏出几个银棵子扔在床头,晃悠着出去了。
今日台上换了新戏码,竟是一男一女当面对唱。男倌儿好嗓子,女乐身柔体软,就快挂在男倌儿身上。薛竹又寻了个角落,要了两坛黄酒。
几杯灌下去,星目迷离,红唇鲜艳。倒比台上的男倌儿还俊俏三分。
还没等再喝,就有个藏蓝坦领,白色马面裙的风韵的姑娘,坐在他桌边。拿过他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薛竹视若无睹,自己又倒了一杯,慢慢喝了一口。
这姑娘笑笑:“公子昨夜就喝了一夜闷酒,可有什么心事?”
薛竹懒懒的笑了一下,问道:“小姐芳名?缠头几许啊?”这句话轻浮至极,简直等同于骂街。
这姑娘毫不在意,抚了抚长发,豪爽答道:“我叫佩玖,缠头罢了,看你标志。”
薛竹一怔,哈哈大笑,将手里的酒饮了半杯,剩的一半又递给了佩玖。姑娘接过,转了转酒杯,故意就着他喝过的水印,饮了残酒。
薛竹问:“小姐芳龄啊?”
佩玖娇笑:“恐怕要比公子大上几岁。”
薛竹扬扬嘴唇:“我再过一百年也这模样。”
佩玖眼眸一闪:“公子说笑了,那会有人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的。”
薛竹脸色一沉,喘息几下,声音颤抖:“我从不说谎...”
第36章 醉酩酊问君真心语
佩玖犹自不信,但并没纠缠,换了个问题:“公子贵姓啊?”
薛竹边喝边道:“你叫佩玖啊,我叫...子嗟,哈哈。”
佩玖轻笑:“好啊,那子嗟,得留下点什么呢!”
薛竹盯着佩玖看了好半晌,一口干了杯中酒,长身而起。
佩玖袅袅婷婷,葱管一样的手指捻住薛竹的腰带,轻轻牵着他,往楼上的客房走去。薛竹全不在乎,任其施为。进门时不知怎地,眼圈发红,心里好一阵痛快!
坐在房内的贵妃塌上,没了外人,佩玖小心的伸手,轻轻拽了拽薛竹头上的发辫。薛竹便顺从的低低头,给她玩。
佩玖一路顺着发辫摸下去,拂到肩胛,背脊。把手放在薛竹腰身上,身子渐渐挨近。直到耳鬓厮磨,悄悄问一句:“子嗟,我与你解带吧”
薛竹上下打量佩玖,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摸了一把,含含糊糊道:“你是谁?”
佩玖手上一抚,解开薛竹的腰带,往前扑了一把。薛竹夏日从不穿中衣,是以佩玖一下就按到薛竹胸膛上,薛竹顺手拿起小案上的酒盏,略一挡,又问一句:“你不是勾栏里的小姐,你是谁?”
佩玖接过酒盏,又放回案上,玉音婉转,神情柔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别喝了。”
薛竹惨然一笑,喃喃自语:“我还真是...不穿道袍,就他妈...见鬼啊!”伸手到怀里散落的东西里摸了摸,他有了酒,不甚清醒,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乾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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