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这贱婢……你这贱婢竟当真将少主人,当做自己的孩子?”眼看着君氏承认此事,情绪波动最大的便是白衣女子,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君氏,还有那榻上渐渐恢复平静,仿佛再度陷入沉睡的顾之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地低低冷笑一声道,“不错……若是如此的话,有些事情就能解释——”“当时你也怀孕了,那时少主人应当已经出生,我与青儿养好了伤来见你,你本应该是怀孕七个月的模样,谁知怀中已然抱着一个双子,那时候我和青儿都觉得奇怪,那孩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早产,后来也是因为你巧言令辩,又拿出琼华牌来威胁我们,我们厌恶你所以才没有调查,原来你当真竟敢这样——”辛元安立在她身边听她如此说,墨蓝色的眸子里幽暗光芒阵阵,念及月晦之前报来顾之素少时,被嫡母磋磨的连饭菜都吃不上,心中只觉得一阵隐痛兴起,以及对君氏母女的厌恶更深几分,目光冷的犹如在看死人。
“她不仅敢骗你们,还敢任由嫡母磋磨你们的少主人,若是你们的少主人再弱一些,怕是早在我见到他之前,他就不得不受那位长公主钳制,为了与自己毫无血缘的人卖命,此刻还不知道到底是生还是死!”
说到此处,他回想起今日离去的心上人,那淡淡含着微笑的侧脸,转眼看见君氏那苍白的,只不过是几分美丽的面容,想起顾文冕那冷漠神色,又念及顾之素这么多年的苦,竟都是为了这样的母亲和父亲,声音不由更低沉几分。
“细细想来就能知晓,之素面容艳丽风姿绝世,甚至比顾文冕还要出色,更不要提比你了,以你这般的容颜气度,怎可能会是之素的生母?”
“你欺骗我们这么多年,让我们保护你与你的女儿,如何还这样对待少主人!”
白衣女子此时看清一切始末,想到被她蒙蔽了多年,眼睁睁视自己要找的人不见,心中恼恨几乎要将君氏,就此撕裂成好几瓣,回想起当初之事心中酸涩,怒火与憎恨更是狂燃一她抬手指向了君氏的眉心,挥袖之间银光乍然闪过,还不等一旁辛元安看清,那道银光就没入君氏脑中,君氏一见到这银光,眼底面上都露惊恐之色,竟吓得顾不得女儿,一溜烟朝着榻上窜,良久发现白衣女子冰冷眼光,顿时像是要崩溃一般,扯开嗓子要喊出来。
辛元安立在一旁瞧见她如此惊恐,知晓那一道银光定然十分可怕,眸光闪烁间抬手封住君氏穴道,让她不会在此刻陡然叫出声来,耳边则听到了白衣女子含怒的低斥。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主人是如何对你的你忘了么!主人那般信任你却如此对待主人!就算是少主人知晓真相之后,念旧情要将你和你的女儿保住,琼华也决然不会放过你!”
女子说罢话仿佛有些心急,一刻也不想再在此处停留,显见她觉得那一道银光,已然足够制住君氏,话落转身就要朝外而去。
“既然知晓了这一点,我要立刻去稟报少主人!”
“等等_”辛元安见她就要这般离去,知晓她这是要找顾之素,侧身就挡在了门前,阻止她接着朝前走,他虽知晓这些人认顾之素为主,定然不会对他有所危害,可是这些人毕竟过去多年,是否全然忠心暂且不知,顾之素身份特殊若万一曝出,翼王府决然不会容他再留,他如今不清楚顾之素知晓此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因此不得不慎之又慎。
他脑中转过许多思绪,面上却勾起温柔笑容,俊美容颜被月光照亮,愈发显得温和起来:“不知道这位……”
那女子见他挡在面前,念及方才他对顾之素的偏袒,和毫不留情逼问君氏,最终问出了真相之事,已然对他有了几分欣赏,虽不知他为何拦住自己,倒是并未生了恼意,反倒含笑开口应道:“我为明菱,与双子弟弟明青,妹妹明柔,乃是琼华的首领。”
辛元安见她停下脚步,没有继续朝前,也不由松了口气,面前的女子武功诡异,可能在自己之上,若是两人在此处对战自己定敌不过她,好歹他现下还有故人之子的名头,能让这女子暂且冷静下来:“明菱姑姑——”名唤明菱的女子眯了眯眼睛,看他万分进账的盯着自己,唇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皇子殿下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必挡着我的去路。”
辛元安见到她这副神色,眼前不自觉晃过那人身影,墨蓝色眸子更暗几分:“其实……其实我是想要告诉姑姑,我来这顾府之内不止一次,之素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算得上有些了解他了,因此有几句话想要告诉姑姑,可否能令姑姑停步一听?”
明菱见他仿佛真的有话要说,回头看了失魂落魄的君氏一眼,点了点头权作应许,稍微压下了自己急躁之心,与辛元安一前一后离开妙悦院,走到离溶梨院不远一处偏僻假山,方才放缓了语调轻声道。
“皇子殿下,您是伊真公主的孩子,又与少主人交好,这样确实再好不过。当年伊真公主乃主人好友,一直希望帮主人照顾少主,但是碍于公主身在大齐宫廷,若是要托付少主过于为难,主上这才没有托付公主,从前主上希望公主殿下的孩子,以后能与少主人成为好友,如今若是看到殿下与少主,这样要好定会很高兴……殿下也不必如此客气,唤我明菱便好。”
“明菱姑姑太客气了,元安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