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有些沙哑,“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在我面前消失。”
“那你可以转过身去。”雪莲扯扯嘴角说。
白译转回目光,落在雪莲脸上,“你回到天宫,会什么样?”
雪莲不必想就脱口而出,“还能如何,每日欣赏花草对弈品茗,惬意的很。”这是他的日常,虽为仙君,但他们只需要掌管好自己那种花就好了,而且他们生命漫长,有大把的时间自在悠闲。
白译低下头,“这样......我便放心了。”
雪莲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说:“其实你也可以如此生活,你与小月一起经营,相互扶持,过的日子绝对要比我精彩百倍。”他叹了口气,忍着心中的不适还是劝道:“与她好好过下去,不必再想我。”
“呵,这种时候,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种种,当真可笑。”白译忍着痛苦嘲讽道。
雪莲万分难过,可却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他转过身,面向那朵雪莲,说:“一会儿,你带着它下山吧,别回头,一路走下山就好。”
白译抽了抽鼻子,强忍着眼泪,“好,我不会回头。”他转过身,等着雪莲把花采下来。过了片刻,白译身侧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花,而他身后的雪莲,正身泛白光,马上就要不见了。
白译颤抖的接住花,雪莲在他身后催促道:“快走吧。”
一颗泪滚下来,白译好想转过身去抱抱他,可他知道他正在消失,他怕他看见他离开的样子,会疼痛难忍。白译迈开步子,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走。泪水落在雪地上,这是他唯一一次为了爱而流泪。
身后,雪莲微笑着,慢慢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雪里。
百花园。
“咦?你回来了?”含笑正在拔草,见雪莲突然出现,他惊讶一声,随即笑道:“水华用了一年,而你竟才半年,怎的越来越快了。”
雪莲摆摆手,他不想说话,一块石头压在心口,他想不明白他做的究竟对不对。按事情的发展,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是,他隐隐感觉他与他们不一样,他们回来的时候含笑虽没表露,但雪莲能感觉到他心里的难过,而水华则表现的更为明显,他心痛的蹲在地上,转眼就去黄泉路追人了。
“你怎么了,为情所伤?”含笑问道。
雪莲皱着眉的摇摇头,忽然间脑中闪过点什么,他仔细一想,发现自己与他们确实不一样,他们为情所伤,而他,好像并没有。
“没事。”雪莲回道,“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嗯。”含笑看着他的背影,怎的跟水华一个样,还说没事。
一连数十日,雪莲都独自一人坐在百花园,不与人说话,他在思考,思考这一劫数的意义。水华已经奋不顾身的重返人间,寻到了炎乐,但没多久就被正阳帝君抓回,并让他在自律门前面壁,水华不敢违背,已经在那里跪了很久。阿瑾第二次下凡也已经回来,他身为天帝之子,权限本就比他们大得多,屡次下凡竟也无人问起,惹得水华一阵羡慕。
在雪莲回来的时候,小凤就该下凡了,但他生性淡漠,对这劫数如何也无所谓,以至于雪莲回来许久他还迟迟未去。
又是几日,雪莲终于不再独坐,他起身前往正阳帝君的殿宇,想请父君释疑。
雪莲来的时候,含笑正在从正阳帝君收花种,雪莲跪在门前一拜到底,问道:“父君,我这一劫,究竟何意?”
正阳帝君放下手里东西,巍巍然坐在主位,他品了口热茶,良久,才反问道:“你可心痛?”
“不痛。”雪莲干脆答道。
“此劫......伤人不伤己,有人替你痛了。”正阳帝君说着,他早已了解雪莲的劫数,也知道他所疑惑的地方,他只等着雪莲前来,为他解开心中疑惑。
雪莲心底一阵寒意,他本不想辜负白译的情意,他希望白译能如他一样不要动情,他们做一世朋友,到最后的分别也不会伤感,可现在,他回了天宫,而白译,却要承担着那份破裂的浓情一路走下去,直到生命尽头,雪莲咬咬牙,说:“我情愿自己痛。”他难道不对吗。
正阳帝君面无表情,只是轻轻开口,“天命无常,欠下了......总要还的。”此话一了,正阳帝君转瞬不见,留下雪莲,浸满了惆怅与彷徨。
含笑走过来,将雪莲扶起,雪莲微微转头,问道:“笑笑,他欠了我什么?”
“你救他一命,他还你一世情。”含笑淡淡回答。
“可......”雪莲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他救他,纯属偶然,根本不值一提,含笑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他轻声道:“人的一命,岂能与仙相比。”
雪莲颓然后退两步,自历劫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他闭上眼睛,不忍再想那些逝去的过往,可他还是想知道他的结果。
“人间如何了?”
“他制成了极品良药,救了镇上诸人性命。”含笑停了停,继续道:“而且,你回来之后,天地解封,春天很快就到了,人们春种秋收,与以前并无两样。”
雪莲略感欣慰,又问道:“他们好好的生活了吗?”
含笑微微一笑,“他们过的很好,相伴一生,一直到老,不过......是以兄妹的身份。”
雪莲身形微晃,他自以为可以成功历劫,到最后,却还是负了一人,伤了一心。原来,这劫数终究不能免了伤心,他能控制自己,却不能控制别人,与其如此,倒还不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