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可以让他空旷的心里充实起来。
含笑默默上前,如往常的每次拥抱一样依偎在他身前,他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他淡淡的叹了口气,喃喃道:“若他能如你一般......该有多好。”
即使不舍,秦湘君还是走了,他要去别国看看,去寻访无穷的未知,他想更多的了解天下大事,希望有宽广的眼界和渊博的知识。凌渠只是前去送他,并细细叮嘱一番,他没有说有多么不想他走,也没有说让他快些回来,他只是告诉他,他会等他。
傍晚时候,凌渠回到晖阳殿,垂头丧气,与前几日那种兴致勃勃截然相反,他沉默着坐到天黑,含笑在他身侧已经点燃了灯火,灯光微亮,映出了凌渠那张分外萧索的脸。
“含笑,你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吗?”凌渠直愣愣的说。
爱?含笑当然知道,他心里已经装的满满,就对着面前的这个人,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他身份低微,对君上动情已是大罪。
“你当然不知道啊。”凌渠忽然笑道,他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说:“不早了,休息吧。”
是,含笑躬身应下。
他一直都睡在凌渠寝殿的外殿,如此时候,他能听见里面凌渠辗转反侧的声音,月光明亮,殿中一地银白,他一定睡不着吧,今日秦湘君刚刚离开,他一定在想念他。
过了许久,含笑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凌渠的声音,一个温热的身体挤在身侧,凌渠的气息落在他的耳迹,含笑猛然惊醒,随即一动也不敢动,凌渠呵呵一笑,说:“别怕,我忽然想听你弹琴。”
含笑从僵硬中舒缓,然后起身拿过床头摆着的一张短琴,指尖微动,悠扬的琴声愀然落下,凌渠轻敲着床沿,咚咚几声与他的琴声相和,并轻声唱出他心底的渴望。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他真的在想念他啊,一曲终了,这是含笑心中的印象。
凌渠在他的床上安然睡去,含笑放下琴,借着月色看他的容颜,那不止是凌渠的心情,也是含笑的心情。凌渠是王,可以说出来做出来,但他不行,他小心的爬下床来,铺了个毯子坐在地上,抱着胳膊逐渐睡着。
在秦湘君离开的日子里,含笑能感觉到凌渠与他的贴近,他会更多的要求抱抱他,要求与他睡一张床,含笑也从最开始的逃避到后来安稳睡在他身侧,他知道凌渠只是借他来聊以安慰,但他愿意为他做他能做的一切。
本以为凌渠会这样一直等到秦湘君回来,但凌渠是王,王总要身不由己,他已经二十六岁了,却还未立王后。
第2章02立后
“......为巩社稷顾大统,承沿祁国之威,臣冒死敢进......哼。”凌渠把手中的竹简啪的扔在地上,随手又拿起另一个,继续阴阳怪气的读起来,他身侧已经堆积了不少,显然已经看了有些时候。
“自古贤君皆有贤后,祁国陈后辅祁王平白成就霸业,黎玉王后辅成兆一统西北,望君上思虑周全,以定国之根本......”凌渠还未读完,又一下把手里的竹简扔下,他气呼呼的喘了口气,问道:“含笑,你也觉得孤王应该立后了吗?”
含笑跪坐在凌渠身侧,把他扔下的竹简一个个收起来放好,听了凌渠的发问,含笑双手放在膝上,恭敬点了点头。
凌渠并不满意含笑的回答,但含笑向来说的都是最有利于他的方向,凌渠沉下心想了想,自顾说道:“是啊,先王亲政便已大婚,而孤王已亲政八年有余,却还未立后,着实难堵那些老家伙的嘴。”凌渠说着,忽叹了口气,“孤王若立了后,湘君可怎么办。”
这是最棘手的问题,凌渠倾心秦湘君,但凌渠不能立他为后,不止因为他是男子,更重要的是,各国之间相互制衡,凌渠的婚事,必然要考量对祁国最有利的一面,而且各国纷争,联姻也已经成了长久以来的习惯。
“湘君,湘君,”凌渠口里喃喃着,忽然转头对含笑说:“含笑,你说他的名字怎么起的那么好?”
凌渠笑意染上眉梢,敲着桌面朗声道:“扬灵兮未极,女婵媛兮为余太息。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悱恻......”
含笑静静听着,感受着凌渠那满溢的爱意,他低垂眼睑,心中默默跟上一句。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即使凌渠百般不情愿,但立后一事还是提上了日程,有了凌渠的默许,百官热络的张罗起来,左右丞相加上重臣凑在一起一番讨论,很快就把可选之人的画像呈给了凌渠,画像放在凌渠的案几上有好几日,一直没等到凌渠的青睐。
含笑把画像换了个地方,放的更显眼,他想着,或许今日他就有兴趣看看了吧,毕竟这是大事,他有义务规劝他。
凌渠回到晖阳殿的时候,确实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几片带着画像的轻纱,他面色一沉,声音带了微怒,“含笑,这是你放的?”
是,君上。
含笑不卑不亢答道,虽然只是口型,但凌渠早就能看懂他说的话。
“孤王现在不想看。”凌渠硬是闹了脾气。
君上!
含笑匆忙间拉住凌渠的衣袖,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坏了礼数,又急切着松开手,交握着放在身前。他停了一下,做了个让凌渠过去看看的手势,极尽谦卑恭顺。
凌渠也没有为难他,眉头皱了皱还是走了过去。
“有什么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