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前一扑,那只巴掌大的乌羽团子便被他困在掌心之间,未等得意,脚下便是一滑,心道糟糕,本以为屁股又要受到重创,却轻飘飘落入一人怀中,安稳宽厚,带着暖意。
徐风堇偷偷半睁只眼,正好瞧见赵郁垂眸问道:“王妃就是这样休养的?”
徐风堇嘿嘿笑道:“王爷何时回来的?”
赵郁道:“你还在树上时。”
徐风堇道:“那王爷为何不叫我?”
赵郁抱他去了书房:“若我叫你,怕鸟会飞走,枉你登高把檐冒着危险白白上去一趟。”
徐风堇蹭着他胸口,心中感动,待赵郁将他放下才要溜须拍马,就见赵王爷找出一本书册递给他,又将他手中八哥接过来道:“但王妃不乖,鸟若飞了还能再买只相同的,本王自不会心疼,可王妃若把本王最宝贝的夫人摔了,要去哪赔一个没伤没痛一模一样的来?”
徐风堇反应过来心里泛甜,喜滋滋地翻翻手里的书道:“这是什么?”
赵郁道:“王妃做错事情,理当受罚。”
徐风堇脸色一变,还未找到借口逃走,便被迫拿起笔来,罚写大字。
第44章赵隽
赵王爷面上温润实则奸诈,看似纯情又相当霸道,说要罚他,便真的让他站着抄书一页不能少,徐风堇不服气道:“王爷的宝贝夫人此时手腕酸疼,又找谁说?”
赵郁将八哥送进笼子,坐回书案旁喝茶翻书,悠哉道:“王妃先写,若写疼了,本王再帮你揉。”
徐风堇冲他挤眉弄眼:“哪用这么多此一举,王爷若不罚我,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赵王爷视而不见,悠哉摇头:“一码归一码。”
次日过了晌午,徐风堇让岑灵去东边城门口接人,岑灵问清是谁,些许紧张,踌躇半晌还是听话的去了,徐风堇瞧着他背影叹了口,赵郁正从屋里出来,拉着他去院内小坐,问道:“王妃为何事烦心?”
徐风堇道:“因为岑灵啊,王爷也知道他不是我的奴才,我把他带进京来不是要他一生在王府为奴的,所以近来总派他出去办事,只是他性格懦弱胆小,有时还十分呆板,他若还有家有室也就罢了,可他如今孤身一人,若不改改性子,离了王府少不了受人欺负。”
赵郁看他愁眉苦脸,捏捏他鼻尖笑道:“人各有命,并不是谁都像王妃一样,敢抛出命来为自己抗争的。”
如今天气转凉,街上卖的小吃也都换了花样,煎茶煮酒,粟米甑糕,东门一家小店挂上招牌做起生意,别人都起早贪黑,唯独这家店主任性,当不当正不正的每日申时三刻开张营业,这个时辰怎么讲?吃午饭是晚了些,吃晚饭又早了些,但人家任性也有任性的理儿,这厢还没开门,那边长队恨不能排倒西大街,还定点定量,卖完便关。
“敢问官人,这儿都卖得什么呀?”队尾传来婉转莺啼的问话,前面那位大汉回头惊艳道:“姑娘是外来客?”
听见姑娘二字,来人掩面笑道:“从临安过来,还从没见过京里这么大的阵仗呢。”
大汉忙道:“这家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甑糕店,凡是外人来都得尝尝,否则遗憾终生啊。”
姑娘擦擦汗,抬头瞧瞧西山余霞,娇声道:“那可真是可惜,人这样多,我怕是买不到了......”
大汉怜香惜玉,爽快道:“这好说,姑娘站我前头,我吃过,不差这一口半口。”
姑娘“哎呦”一声,嘴上道着怎好意思,却扭着腰身上前一步,如此几个来回,竟要换到了最前头。
小二此时高声吆喝:“诶!后边的散了吧!最后五份!明日请早!”
姑娘摇着团扇数数人头,伸出手拍拍前面那人肩膀故技重施:“这位官人。”
那人回头,满脸络腮胡子粗声道:“大姐有事?”
大姐?!姑娘从梦中惊醒,尖吼道:“你管谁叫大姐?”
徐风堇怎也想不到他才从京兆尹衙挨了一顿打,竟又一次登门造访,只这次不是张德主事,换了位对他十分恭敬的朱大人,朱大人在府衙外迎着,见徐风堇下车忙道:“辛苦王妃亲自走一趟。”
“无妨。”徐风堇问:“人您处置了吗?”
朱大人道:“不是大事,罚了点银子给个教训罢了,本要放人,她却说是您在临安城的姑母,无论真假,我得先知会您一声。”
徐风堇道谢,心想他家里早就没人了,能谎称是他姑母的掰着指头数也就那一位,一进内堂,果不其然,红木圈椅上坐着的,正是浓妆艳裹的余三娘。
徐风堇得知这事经过咯咯乐道:“旁人叫你姑娘,你也真敢答应?就不怕闪了舌头?”
余三娘气道:“我当你进京几月脱胎换骨了,怎还是一张臭嘴吐不出象牙?”
徐风堇见她面带风尘没像往常那般顶撞,左右瞧瞧道:“岑灵去接你,怎没跟来?”
余三娘把硬抢来甑糕塞他手里,诧道:“岑灵?我没见他人。”
此时日头偏西,车马行囊,客旅匆匆,岑灵站在城门口等了将近两时辰都没见着余三娘的影子,走也不敢走,只能干等着,待城门快要关闭,才抬眼瞧瞧时辰,只见日落当前,猛然怔住,出门时徐风堇让他去东门接人,他这是来了西门......?岑灵大骇,慌忙向东门跑去,也不知这么长时间过去,余三娘是不是走了,
他越想越急,心中懊悔不已,一路狂奔拐进连理巷时却迎面撞上高头大马,“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