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翡色立时红了眼眶,哭着求道:“适才二公主寻了奴婢过去,说了许多叫人摸不清头脑的话,只怕是生出了些旁的心思,奴婢再不敢瞒,这便想来与娘娘说一声。”
翡色往日里在张瑶琴身边伺候,跟着张瑶琴在张淑妃这儿常进常出,诸人自然也是熟的。薛女官见她哭得这样厉害,神色间也颇有几分惶恐,还真有些担心二公主那头起了不什么不该起的心思——说到底,娘娘对二公主的手段也实在是太狠了些,指不定真就把人逼急了......
故而,薛女官握住了翡色的手,轻声安慰道:“你莫要急,我这就进去与娘娘通传一声。”
翡色神色稍缓,似乎方才缓过神来,不大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应了下来。因她低着头,浓长乌黑的眼睫顺势往下一扫,倒是正好遮住了眼中的种种复杂神色,那模样却是极老实柔顺的。
翡色就这样站在殿外,耐下心来等了一会儿,果然见着薛女官从里面出来。
因着翡色过来是要说二公主的事情,薛女官心里多少也有些担心。她是真心想多劝劝张淑妃,让她放下毫无意义的成见,好好的与姬月白这女儿处好关系,可张淑妃那性子......
薛女官心知:徐嬷嬷这样张家安排的老人才算是张淑妃心里真正信重的心腹,二公主这事连徐嬷嬷也劝不动,薛女官自然更不必想了。
一念及此,薛女官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口上道:“娘娘让你进去说话。”犹豫了一下,她面色多少有些复杂,思忖再三,还是额外叮咛了一句,“娘娘与公主到底是亲母女,你说话也要仔细些。”
翡色貌似恭顺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步往里走去。
张淑妃现下是“有病在身”,自然还是在榻上躺着。不过她教训过了女儿,心情好,精神也不错。
此时,她正慵懒的靠在软枕上,手里拿着一卷书,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见是翡色上来,她随手便将手上的书卷合上,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到榻边来:“过来说话吧.......”
翡色深吸了一口气,抬步上前去行礼,然后恭谨的跪在了榻边。
张淑妃知道翡色是往日里在张瑶琴身边伺候的,往日里也是常见的,见着人便不由想起侄女儿,多少也有些爱屋及乌。所以,她难得主动开口问了一句:“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鸭,爱你们么么哒~
讲真,张淑妃这智商要算计她对女主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女主她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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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
翡色低着头,酝酿了一会儿情绪,这才垂下眉眼,委屈的开口道:“先时公主送了单子来要东西,我与娘娘说了一声,娘娘令我不必再管,所以我也这么回了公主那头。没想到公主竟是一时气不过,将我叫去痛骂了一顿,说是如果我仗着娘娘撑腰不把那些东西还回去,她就,她就......“
张淑妃已是十分不悦,冷着声追问道:“她就如何?”
翡色像是吓住了,小脸微白,低声道:“公主说,若是不把那些东西都还回去,她就要一把火烧了流光阁,干脆把东西全烧了,省的便宜了张姑娘。”
张淑妃听到这里,不觉抬手用力的在床榻上击了一下,恨声道:“我就知道这孽障是个不消停的。”
张淑妃对翡色的话是半点也没怀疑,甚至打从心底里相信这就是姬月白能说出来的话。在她眼里,自己这女儿就是这么个心窄又恶毒的人——要不然,她怎么会非要赶张瑶琴这个亲表姐出宫,要不然她怎么会三番五次的与自己这个亲娘作对?
翡色说到可怜惶然处,脸上更是泪水涟涟,吓得连连朝张淑妃叩首:“娘娘,奴婢虽也想要替张姑娘看着流光阁,可公主既是起了此心,奴婢却是万万不敢再在阁里呆了......求娘娘可怜可怜奴婢,救奴婢一命吧。”
张淑妃见翡色哭得可怜,想着这到底是侄女儿往日里用惯了的人,倒是难得的发了一回慈悲:“罢了,看你吓成这样,倒也可怜......”一顿,这便转眸去看一侧的薛女官,“便把她调来我身边伺候吧?我瞧往日里她服侍瑶琴倒也尽心,是个不错的。”
薛女官心里正忧心着张淑妃与姬月白的母女关系,眼下却也没有多反对,这便点了点头,转瞬便道:“娘娘,公主那里......”
“她既然还有力气发脾气,那就再饿她几顿!饿够了就知道听话了.......”张淑妃冷着声音道,“明儿让小厨房的人把白粥煮的稀一些,面儿上过得去便是了。叫下面的人都紧着点儿,点心果子收好了,再不许给她旁的吃。”
薛女官实在是担心逼得这样紧会出事,绞尽脑汁的想着词劝人:“公主是有不对的地方,娘娘慢慢教她便是了,母女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