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背景没背景,随便一条大鱼就能吃得你渣都不剩,遇到事,你不拿出点杀伐果断来,就是一个大写的死!”
邱明泉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望望空荡荡一片的货架,心里一阵茫然。
今天,他终于头一次感受到了封睿一直告诫他的事——这个世界,任何时候都存在弱肉强食、暗流汹涌。
“另外,不尽快解决这事的话,接下来并不是关门大吉那么简单。”封大总裁毫不留情地提醒,“你身上,可有每个月十几万元的贷款利息要还。”
……
邱明泉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家门口,刚路过门栋前的小花坛,一个黑黝黝的人影就猛地站了起来。
“你回来了?”那声音淡淡的,听在邱明泉耳朵里,却震惊无比。
路灯照射在那少年的脸上,他一步跨出阴影,整个脸上立刻笼罩上了一层路灯的光晕,眼神专注而深沉。
“怎么是你?”邱明泉愕然,“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年封睿走近了些,幽深的眸子在他身上飞快一扫,再在落到了他充满倦色的脸上。
“先说你,你遇到什么了?”他冷静地开口,不容邱明泉遮掩,“别告诉我你状态很好。”
邱明泉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低声道:“我家贷款开起来的另外几家超市连锁店,昨夜里……全部被砸了。”
封睿一言不发,过了一阵,才完全消化了他话里的全部信息。
“然后,今天我接到电话,所有的供货商一夜之间,都开始无货可供。”邱明泉声音有点喑哑,简单地叙述着。
封睿甚至没有再多问,已经迅速抓到了重点:“贷款利息很重?”
邱明泉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急忙低头去看他的胳膊:“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问题?”
封睿猛地抬起手,满脸轻松的样子:“我没事。——倒是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事?”
邱明泉微微一怔,没有回答。
警察那边怕是短时间不能破案,歹徒有备而来,全都戴着口罩,他又不能真的去找供货商要幕后黑手。
再说了,那真正的幕后人,难道会亲自下命令吗?
只要有中间人操作,就极有可能断了线索。
封睿看着他微带茫然的脸,看着他那奔波一天的疲惫,忽然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重重地把他拉到了花坛边。
“给我坐下!”他语气粗重,不由分说地掀起邱明泉的裤管。
果然,根本没有好好地包扎,伤口肿了起来,在路灯下一片狰狞。
封睿冷着脸里拿出带了一整天的东西,碘酒棉球、纱布、外用消炎药膏,开始利落地帮邱明泉重新处理伤口。
小花坛里开着一丛夜来香,正值盛放,浓郁的花香悄然袭来,叫疲惫的邱明泉有点微微的晕眩。
封睿一直抿着嘴没有说话,嘴角的线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生出了一丝凌厉和阴鸷来。
但是他的手脚却很轻,处理伤口时,邱明泉只觉得微微地一点疼,小腿上很快就包扎完毕了。
“你……你专门带来的吗?”他终于忍不住问,心里有什么在一点点柔软起来。
身边花坛边,夜来香的花冠微呈黄绿,正颤巍巍地开出一点点小花来。
封睿完成了最后一圈包扎,熟练地用医用胶带固定,然后抬头,冷冷道:“一天了,你自己处理了吗?”
邱明泉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露出这样生气的神情来,他是在觉得自己蠢吗?
封睿望着他,眉宇冷厉:“遇到事,非要自己扛?你以为你扛得住吗?”
这一刻,邱明泉甚至有种恍惚的错觉。眼前的少年,仿佛一夜间长大了许多,那不耐烦的语气、讥讽的话语,无不和刚刚听到的封大总裁一模一样。
果然……还是一个人啊。他在心里想。
可这不耐烦的冷漠看在他眼里,却没有带来沮丧和疏离。相反地,邱明泉的心里越来越软,越来越柔和。
他温和地笑了笑:“真的没事,我可以的。”
前世那些一个人的日子,苦累、茫然、挣扎,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他并没有遇到事就向人求助的习惯。
他慢慢放下裤管,安静地看向面前的封睿:“谢谢你。我家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快点回家吧。”
封睿冷冷地站起身,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花坛边上的邱明泉。
路灯和月光从两个角度照过来,邱明泉面容安静俊秀,长睫毛低垂着,就像是一个被生活追赶着、快要无路而退的小兽,眼睛里有一丝孤独的火焰。
“好,你自己扛。”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快步走出小区,他一头钻进停在外面许久的汽车,咬着牙:“开车回家!”
不识好歹的笨蛋,开口找人求助,就那么难吗?!
憋着一口气,下了车,他一口气快步进门,直直地冲上了二楼。
刘淑雁正在大厅看书,一眼看见儿子这样风风火火的,就是一阵诧异:“睿儿怎么了?”
不是说去明泉家了吗,怎么一脸阴郁地回来了?这是……和小邱吵架了?
司机老王悄悄走进来,在刘淑雁耳边说了一句,刘淑娟的脸色就变了:“怎么回事?居然昨儿都不说?”
封睿没有回应妈妈,推开了父亲的书房门,直接坐到了封云海对面。
他脸色冰冷,径直开口:“爸,我要用你的资源,帮我查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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