蜮的海面上,真是神奇。”
谢怜的心缓缓悬起,微笑道:“是啊,真是神奇。”
师无渡道:“你。”
他转向花城,眯眼道:“在大船上不是说,在黑水鬼蜮能不沉下去的,只有装过死者的棺材木吗?”
裴茗拔出了剑,悠悠地道:“是啊。棺木有了;那死者,又在哪里?”
花城也微笑道:“这么惦记着谁死了的话,我建议你自杀。”
裴茗举剑向他,道:“好嚣张。不愧是血雨探花!”
他果然已经猜到了。花城哈哈一笑,眼看着要兵刃相见,谢怜拦在花城身前,道:“二位大人,稍安勿躁。大可放心,此行三郎是好心。”
裴茗道:“三郎?我从没听说过血下是哪家的儿郎排行第几。好心?太子殿下,你确定你这个词说的是他?”
师无渡一定要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于是他一把推开裴茗,厉声道:“这一路上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把我们诱到黑水鬼蜮有什么目的?青玄呢?”
花城道:“这里别人的地盘,你道我想来?”
谢怜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了,娴熟地转移话题,道:“风师大人还没找到么?裴将军不是去捞他们了吗?”
裴茗摊手道:“本来要捞着了,水师兄一个大浪打来,冲散了。”
师无渡道:“裴兄你不要搞错了。我不起浪,海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接着出来,你根本捞不到他们!”
谢怜忙道:“别激动别激动,那个……风师大人和地师大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
师无渡哼道:“地师?地师有什么用!高不成低不就,他又不是武神,法力还不如青玄。”说到这里,他似乎才想起,师青玄已经一丝法力都没有了,面色微凝,住口不言了。谢怜心想,术业有专攻,明仪虽不是武神,法力也不算特别强盛,但也没水师说得这么差。况且,在半月关的时候,地师展露出来的身手还算不错,就算不是上上等,也不会太差。裴茗也道:“先别太担心。只要没对上玄鬼,地师大人应该也能应付。”
花城笑道:“天劫都追着你打到黑水鬼蜮境内了,你们把他的水域搅得乱七八糟,还指望这一带的主人没发现?”
忽然,师无渡脸色微变,从衣领里掏出一枚长命金锁。裴茗道:“水师兄,有什么情况?”
那长命金锁似在他手心里微微震动,师无渡道:“青玄在这附近……而且受伤了!”
谢怜看那枚金锁,竟和那日师青玄戴在身上、取下来压阵、又被遗落的一模一样,道:“风师大人身上还配着那枚长命锁吗?我记得他取下过。”
师无渡道:“我收起来给他戴上了。”
原来,这两块长命锁是由两块兄弟金精打造而成的。当它们离得不远,而其中一方的主人流血受伤时,会相互呼应,离得越近共鸣越强。这并非法术所致,而是天然奇性,故不受鬼域法场的影响。师无渡把那长命锁从脖子上取下,握着链子悬在手中,平举于前方,缓缓转了一圈。当他迎着某个方向的时候,金锁的震动陡然增强。
那是森林的方向,对着孤岛深不可测的中心地带。师无渡凝神道:“青玄眼下就在这岛上。”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森林走去。裴茗自然随行。谢怜想了想,既然风师地师在这岛上,并且风师疑似受伤流血了,还是先找到他们再说,道:“二位大人,森林里有小鬼潜伏,留神暗箭偷袭。”
花城也跟了上来,谢怜原本想去拉他的手,但想起方才自己在棺舟中极不像话的失态,伸出去的手又情不自禁一缩,最后,拉住了花城的袖子,不敢多看对方脸上神色。裴茗却频频回头,看得很起劲,道:“血雨探花,太子殿下,你俩可真是如胶似漆。你一个鬼王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跟我们走,也不避嫌么?”
谢怜从容地道:“裴将军说的什么话?这种情况下,他跟上来才是避嫌。否则要是二位大人遇到危险,又怀疑是他背地做了什么,他怎么说的清?”
裴茗道:“做到绝这个份上了,他在不在我们眼前有什么区别?使个分|身术不是轻而易举吗?”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破风之响,裴茗一举手,握住一支暗箭,道:“果然有东西,好险!水师兄,小心……”
一句未完,又是“嗖嗖嗖”,七八只暗箭朝他飞来,叮呤当啷,裴茗举剑扫落一圈,纳闷儿道:“这是干什么?”
师无渡哈哈道:“裴兄,你还是自己小心吧!”说罢,加快了步伐。
若只是潜伏在暗处放放冷箭,倒也不足为惧,只是烦人得很,裴茗不耐之下,踏平了灌木丛,不多时,拎出了几个小鬼,道:“你们胆子大得很啊?”
那几只小鬼长得面黄肌瘦,只是最低等的小喽啰,给他拎在手里,被这将军吓得缩成几个球,不住求饶。毕竟是别人家里看门的,抵御外来者入侵也无可厚非,裴茗恐吓了几句便放走了。但后来又遇到格外歹毒狡猾的,他就索性抓了捏成球,在手里拍着走。四人在密密的森林中分林拂叶,行了不知多久,师无渡手中金锁的共鸣越来越强烈,最后,他们终于来到森林中央的一片空旷地带。
森林的中心是一片湖泊,四人朝那处走去,忽然,裴茗道:“血雨探花,你再开玩笑,我可没法忍了。”
花城和谢怜都望他,然后对望。裴茗皱眉道:“要打就堂堂正正约战,裴某可与那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