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快考试了,他比较忙吧。”
从那天以后,许陈愿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微信、电话都没有响起过,他也没有再来班里找过自己。
是结束了吧?他一定不想再理自己了。
同桌平时神经大条,这个时候却敏感得可以,她一边龙飞凤舞地抄笔记,一边问:“你们俩吵架啦?”
许味苦笑一下,说:“没有的事。”
“唬谁呢?”同桌用笔尾戳戳许味的脸,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还没吵架?你跟我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真没有。”
同桌想了想,说:“嗯……要是吵架了,就去和好啊,他对你那么好,你也那么在乎他,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情错过了,多可惜啊。”
他……有那么在乎他?
许味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不是小事情。”
同桌笑了笑,问:“不是小事情,那能是多大的事情?多大的事情能敌过你们的爱……啊不,兄弟情啊?”
“是很大很大的事情,大概,他再也不想理我了。”
最近许味情绪低落得比之前看着还要颓靡,同桌一边给小姐妹发实况直播,表示这绝对他妈的是爱情,一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只能在手机屏幕上打上一行字:
“这踏马是什么惊世nuè_liàn啊!!!我要重新操起笔来写脆皮鸭文学了!我的美貌同桌和帅气学长的西皮我能再磕五百年!!!”
许味不知道同桌的内心戏,更没指望她能怎么安慰自己,一个人蔫蔫儿地趴在桌子上,脑子里全是那天自己对许陈愿说的话。
后悔,又失望,和许陈愿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能让他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全都忘了,什么背叛、孤独、伤害,这个人陪着他,经历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不好,却在努力地把所有的美好都捧到他的面前。
许味心里闷闷的,他拿出手机,随便乱翻,微博,朋友圈,全部空空荡荡,没什么东西能来填满他内心的空洞。
又想起被他扔在家里的那个盒子,至今都没有拆开的礼物,似乎他不去触碰,这段莫名其妙但温暖的时光就永远不会走到尽头,还能让他去做一个美梦。
梦该醒了,本就是孤独的命,怎么才能去奢望相伴。
这一天,班里的学习委员突然找到他,说他临时有急事,问许味能不能帮忙去印刷室取一下元旦假期要留的作业,许味同意了,却惊觉,原来一年终于要到头了。
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周,没有等到许陈愿的消息,倒是等到了苏意的。
苏意在微信上问他,跨年有没有人陪着,要不要跟姐姐做个伴?
许味自嘲地露出一个笑容,回信息说好的一定赴约,至少,他还不至于孤单地守着那个别墅里的一个小房间里,等待新一年的来临。
从印刷室里回来,许味抱着一沓卷子在路上走,脑子里想的全是许陈愿,他要怎么跨年,是不是和朋友一起通宵喝酒,像电视里一样一群年轻人站在某个楼顶伴着飞雪狂欢,他的生活看起来总是比自己要有滋有味许多,那个叫林挽的学姐是不是也会在,她会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和喜欢的他表白?
心底一酸,鼻尖也酸了,他抬手擦擦雾蒙蒙的眼睛,脚下一个没留神,被路边积雪踩硬的冰滑了一下,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啊!!!”
尾椎骨感觉都要裂了,手里的试卷也四下纷飞,许味刚才就有些上涌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懵懵地坐在地上,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样?摔疼没有?”
许味心头一颤,他仰起头,果然看到许陈愿的脸,他连忙擦掉眼泪,努力爬起来:“我没、没事……!”
许陈愿想扶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叹了口气,又放下,蹲下身帮他整理好落在地上的试卷,码成整整齐齐的一摞递给他。
许味低着头接过,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走路看着点,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说完以后,许陈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以为……他会朝自己笑一下,会抬起手揉揉他的头发,骂自己是个笨蛋。
他以为……他还会喜欢自己。
许味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慌得快要发疯。
完了完了完了,他果然讨厌我了,他果然不要我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生气了,他生气了!
许味惴惴不安地等到放学,他一回到家里,就转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堆东西来,魏升送他的抱枕,他和魏升的情侣手机壳、挂件、项链、戒指,魏升和他的合照,还有那个被他藏在柜子下面的闹钟,一股脑地全翻出来,然后扔进一个巨大的垃圾袋里,紧紧地扎上口。
不要了,不要了,都不要了!
什么过去的回忆,什么刻骨铭心地爱过的自己,他都不要了!
许味拖着垃圾袋要出门,看到桌角那个没有打开的礼物盒,雾蓝色的天鹅绒面的盒子,许味扔下垃圾袋,打开那个盒子。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里面是一块表,藏蓝色的表带,星空面的表盘,突然想起今天惊鸿一瞥时,许陈愿戴着的腕表,他豁然开朗。
一切都明了了,他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错过了。
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垃圾袋,里面装着两年的旧时光,许味拖着它下楼,一脚踩开门外放着的垃圾桶,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