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碎玉串,戴在温钦的手腕上。
两个人迅速出了府,影三心脏砰砰直跳。本以为主子会两日后再回京,谁知道他竟然会提前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影三本打算带的东西都没有带,他最宝贵的东西就在他的怀里,只要带上他就足够了。
“哥哥,我们要去哪儿?”温钦有些不安的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离开这里,离开他们。过属于我们的生活。”影三心口悸动,紧紧抱着温钦的肩背。
一路疾行,到了一处乡野。影三早早在这里备了马车,里面有一些简单的吃食和衣物。将温钦安顿好,自己在前方赶车。
道路坎坷,马车颠簸,温钦头晕,有些难受地趴在厚实的毯子上。
马车疾行将近两个时辰,忽而马车外惊天动地,一阵打杀声。温钦紧张地喘息着,一只素手缓慢推开马车的门,正看到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只脚用力碾压着影三的胸口,口中还说着什么。
离得太远,温钦有些看不清,可是他知道那是影三,忍不住朝那边跑过去,“哥哥!”
听到这声音,那个高大的身影忽而浑身一僵,低声说了些什么,他身边另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朝温钦快速走过来。
“你要干什么?是不是父亲让你过来!你放了他!”温钦眼眶微红,被这黑影拉扯住手臂。仓促之中他没有发现这黑影面上带的面具和之前影三带的一模一样。
“公子,随我回去吧。”影一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颇为苦恼地拉住温钦的手,随后点了他的睡穴。见温钦身子瘫软下来,影一横抱起温钦,慢慢朝谢临琛走过去。
谢临琛接过温钦,还未及弱冠的青年单薄瘦弱,靠在自己怀里像只猫儿一样乖巧。只是可惜,他知道这只是假象。
“影三,你好大的胆子。”
影三口中吐出一口血,死死地盯着谢临琛怀里的人,“胆子大又如何,不大又怎样?钦钦现在只属于我!”
“你冒充我的身份哄骗钦钦。”谢临琛声音冷冽。
“呵,哄骗?”影三死死握着拳头,“一直是我陪在他身边的,是我!他和你说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我才是钦钦的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巧舌如簧。”谢临琛抱着温钦的手紧了紧,“带下去。”
“殿下,哦,不,是陛下了。”影三冷笑,“怎么?你以为你向他解释清楚就行了?不可能的,现在我才是与他日日通信的那个人,他信任我依赖我。如果你告诉他这是假的,你猜他会相信谁?还是…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影三的话没有说完,可是谢临琛心里清楚。温钦的希望是被一点点消磨掉的,唯一剩下的一点点温情便是每天的那一封信笺,掺不得一丝虚假。若是此时告诉他影三是假的,他是否还会相信真相,还是连最后一点温情也冷掉。
谢临琛眸光变得越发幽暗,“影三,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该死。”
一旁的影一有些不忍心,跪下哀求道,“陛下!影三只是一时糊涂!”
“押下去。”谢临琛抱着温钦转身离开。
影三被死死压制住,眼睁睁看着谢临琛将温钦带走,眼底带了几分疯狂,“把他还给我,还给我!谢临琛!我才是钦钦喜欢的人!把他还给我!”
影一狠狠扇了他的脸,“你是不是疯了!你忘了你的身份了是不是?”
“我没忘,我愿意为主子去死为主子做任何事情,把我的一切都给他,但是唯独钦钦不可以!”影三拼命挣扎,“把钦钦还给我!”
谢临琛抱着温钦离开,等到了温府,谢临琛叹了口气。
“陛下何不将温公子带到宫中?”一旁的瓷华看出他的不舍,提议道。
谢临琛低下眸眼看了看温钦,“宫中未安定,反而是温府最安全。只是…要委屈些…”
瓷华心中大叹,陛下似乎担心太过了,宫中虽然不安定,不过男孩子嘛,遇到些叛党刺客暗卫不是很正常吗?
“逐月神医在哪儿?”谢临琛忽而道。
“还在阁中。”瓷华应道。
“带他过来。”
……
温钦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怔怔的,脑袋好像有些空空的,可心里好像很难过,莫名其妙的难过。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站在窗口看着不远处,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温钦摇了摇头,只觉得奇怪。
晃了晃头,温钦从房间走出去,正看到温太尉顶着一张惨绝人寰的丑脸哀嚎不止,像是恐惧又像是悲痛,整个人胡乱地哭嚎着什么。
温钦看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隐秘的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温太尉这幅样子还挺有意思的。对于这个父亲温钦不抱任何一丝希望,甚至隐隐有几分讽刺,温钦看了几眼便出了门,打算去看看母亲留下的几家铺子。
想想当初王氏死死地占着铺子不放,要不是…要不是因为那个人,自己也不能这么轻松地夺回来。不过,那个人是谁啊?温钦眼底带了几分茫然。
出了温府,街上众人都纷纷激动地说着什么,温钦凑过去听了几句,这才知道宫中竟然易主了?!不是二皇子,而是一直威名在外的战神翊王?
难怪温太尉这样悲痛,定是担心新帝将党派之争的乱臣贼子全权处决,温钦微微皱眉,那自己这个乱臣贼子之首的儿子,说不定也要被处决了。
一连几日,宫中一直没有传出消息,温钦将温太尉每日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