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他心慌。烟灰一寸寸落到草丛里,廊下的梅花开了,暗香浮动。
徐知着很愁,蓝田什么都不缺,钱财,名望,情感,事业,前途……这人间所有让人舍生忘死的东西,他都妥妥的攥在了手里,他志得意满,让人无措。
徐知着想起夏明朗最爱说的那句话:你在我手上没把柄,我不放心。
蓝田只是单纯的爱他,这付皮相,这点性情,万幸合了他的意……徐知着生平第一次庆幸自己长得好。
蓝田洗完澡出来,便看到徐知着站在门边抽烟,一抹冷月落在他脸上,眸色又黑又润,像夜一样美。
最近徐知着的气质变得厉害,蓝田总是不自觉着迷。过去的徐知着也安静,但那种安静是兔子式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透着警觉的怯意,虽然也挺可爱,但毕竟气势不足。而现在他安静得像一杆保养精致的枪,泛着乌光,有种威力十足却又温润的感觉,就像曾经徐知着向他展示过的那种,仍然是静的,但静得肃然。
蓝田有时想,如果徐知着一开始就是现在这付模样,自己大概也不太会去追他,太出色,驾驭不住。
“好了?”徐知着见蓝田披着浴袍出来,连忙掐灭烟头,关好木门,顺手开了空调。
“还不快去洗澡?”蓝田笑道。
徐知着眼眸一暗,似笑非笑地指了指蓝田胸口。
蓝田看着浴室门合拢,摊手倒到床上,掌下抚了抚,蓦然间心跳如擂鼓。
110
因为各人都怀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那个夜晚的缠绵尤其激烈,有如洞房花烛。蓝田情到浓时从来不介意喊出来,徐知着虽然自己闷声不吭,但最爱听枕边人失控的□,百般手段都能使……于是百忙中出了一个小错:没有人顾及到这墙板到底够不够厚。
蓝太爷这房子虽然修得漂亮,但毕竟90年代末的作品,又是民间私建,没有特别加装隔音板。这些年来,儿女们都散在城里,难得周末回家住住,蓝家既没有小儿夜啼也没人半夜吹号,大家到点儿睡觉,都是轻手轻脚的,谁也没想过那一堵砖墙居然这么的不隔音。
结果,就苦了睡在隔壁的蓝和夫妇。
一开始,蓝和听到隔壁床响,还颇为兴奋,贼眉鼠眼地给自己老婆使眼色,小两口神叨叨的用杯子听墙根。你想啊,从小到大英明神武的大哥终于带了个帅气的男朋友回家,这不就跟闹洞房似的么?更何况这年头十女九腐,孙玉婧从吃饭起就在yy这俩位,居然还能听个现场神马的,最吐艳了。
只是听了没多久,墙那边传来一声低哑的□,那调子既长且媚,似痛楚又快意,简直听得让人马上从脖根红到脚底板。蓝和差点从墙根跳起来,眼睛都直了。
“大大,大哥?”孙玉婧直哆嗦。
事实证明,不是谁的墙根都能听的,有些狗男男就是可以亮暴你的耳朵。蓝和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能听到他英明神武光芒万丈的大哥的□声,而且,居然是这么个调调。
“所,所以,大大嫂才是?”孙玉婧风中凌乱。
其实这也不能怨她风识浅,眼下正是隆冬,徐知着包得连个手腕都不见,他原本五官长得就精致,装乖装得一派温良纯善。论身板,看起来比蓝田小一圈;论气质,简直是贤妻本色,谁能想到在床上这么个定位??
蓝和听到隔壁的床板被顶得哐哐响,心都惊了,他哥买东西是怎么个品位他是知道的,就他哥那床,上去跳劲舞都不一定能摇出声儿来,这人得多大腰劲儿啊?
徐知着第一轮喜欢速战速决,猛攻个几分钟,把双方的□都推个彻底。蓝先生虽然技术过硬,但体力不行,□过一次以后容易累,一累就特别乖。
蓝和心提了一会儿,就听到隔壁一声低吼,莫名松了一口气,片刻回过神来,心想,还好还好,猛是猛了,但看起来耐力不足,果然处男本色。一低头看到自己媳妇眼泛□,一脸娇羞,马上起了坏心思。贱兮兮地凑过去,搂着媳妇直腻歪:“怎么着,跟哥上床去,毙了他们?”
“去死!”孙玉婧羞恼。
去死?!那必须的!赶紧的,去床上死一死!
蓝和伸手一抄,抱起媳妇就往床上摆,孙玉婧捏着粉拳揍他,蓝和一脸坏笑,被捶得身心舒爽,亲亲摸摸上下其手。孙玉婧红着脸嗔道:“我可不叫啊!”
“行行行,你不叫我叫!”蓝和用力摇了一下床:“你放心,你老公一个人就把隔壁那俩都毙了。”
“你别乱来!”孙玉婧到底是女儿家,脸皮薄:“大嫂第一天来家里,你消停点儿。”
“那我们悄悄的成不?悄悄毙了他们。”蓝和实在心痒难耐,他人生的恶趣味就是跟蓝田掐架,现在居然有机会跟大哥……的男人比较男性最基本的尊严,真是……就算是自己媳妇知道也好啊!
“行了行了。”孙玉婧哄着:“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么……”
孙玉婧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与蓝和面面相觑。就这么片刻工夫,隔壁烽烟又起,战火愈演愈烈。
二十分钟以后,蓝和为他的轻率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四十分钟以后,蓝和在孙玉婧意味深长而戏谑眼神中泪流满面,最终,蓝和从床头拿起手机,悲愤地按到墙上。
第二天阳光灿烂,天高云淡。蓝家老三蓝悦姑娘坐在六角亭里,用一种有如白日见鬼的眼神盯着掌心的手机。片刻后,她拿开耳机,呆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