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在体内几乎从未使用过。后来麻烦苏予诚亲自帮她,练习时所处最多的地方,便是这校场中的比武台。刚开始时由于拳脚功夫实在差太远,她出了不少丑,好在苏予诚一直让着她。但到如今,再踏上比武台,她已然能和庄内一些中等偏上的武者打个平手了。
正大光明、遵道秉义、行于江湖……这是问语当年幻想过无数次的梦,如今这场梦,应当算是实现了吧?
台上的刀剑摩擦声忽然停止,随之响起的是一阵欢呼和哄笑声。赢的那人志得意满喜气洋洋,输的那人略失落,但不过片刻又恢复元气,伸手推了一把身旁拍着他肩膀起哄的人,与众人调笑,扬言下次一定会赢回来。
问语顿时涌起上台和刚刚赢的那人比试的兴趣,双腿正欲提起来,肌肉却叫嚣着困倦。多日奔波,她身体确实有些累了,以这种状态上去,岂不是自不量力?
想通这一层,她转了身,径直回屋里去。
庭以归的日常是卯时正中起身,山庄内的丫鬟仆人以此需要更早起床收拾。问语在武陵山时,每天卯时一到,便自觉醒来,这个习惯也一直维持到现在。当然是在自己前一天不需要守夜的情况下。
既然自愿跟随了别人做手下,便要有做手下的样子。卯时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和经过的丫鬟下人点头示意。一路走到瑾阁前,与当时值班的守卫打过招呼,然后待在门外安静候着。
瑾阁也就是庄主庭以归平日居住的地方,本身是一座上下两层的小楼阁。楼阁的风格更与整个乘月山庄协调,也与庭以归本人个性相像,一派端正清雅。除去装饰了动物图案的飞檐和被庭以归亲手写了“瑾阁”二字的牌匾,二楼伸出的阳台是整个建筑最显眼的地方。
问语立在阁楼外,看着仆人在面前身旁走来走去地忙碌清理着山庄的每一处角落。
庭以归为人光风霁月、严于律己,训练下属也是以身作则,要求极其严格。长此以往的效果便是他的每一个手下、乘月山庄的每一个奴仆皆是训练有素,其行为气质与别处多少有些不同。
这应该与庭以归本人从小所受的教育和形成的观念有关吧。问语心想。
不到小半个时辰,问语听到阁内有些动静,一男仆轻声开门出来,看了在门外端着洗漱工具等候的丫鬟一眼,示意她们进门伺候。
应该还需要一刻钟……
问语暗暗估算。
果然,整整一刻后,丫鬟们带着洗漱工具出门离去,紧随其后的是贴身伺候庄主的男仆,他微躬身朝问语道:“问语姑娘,庄主有请。”
问语点头。
乘月山庄所有人在庄内的地位都是庄主适才适用给的。问语自认为够不上让庄内所有人尊敬的程度,但庭以归就这么安排了。
或许是看在她师父的名望上。
瑾阁外室布置同样简单,中间一张圆桌,几个放置在桌下的凳子,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山水和花鸟画,再搭配一幅对联和写着“光风霁月”四个字的横批,仕族大家的书香典雅之气和江湖人的豪放大度完美融于一处。
庭以归正坐在桌边喝茶,拿惯了的扇子照旧放在手边的桌面上。此外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两行蝇头小字。
问语上前,先抱拳行礼,道一声:“庄主。”低眸间瞥见那纸条上的字迹和内容,发现正是她先前用飞鸽传书送回来的那一张字条。
庭以归完好地保存到现在。
他放下手中茶盏,抬头望向问语,先不谈其他,“予诚说你在丐帮留了几日。”
“是。”问语垂首道。
她先前传回来的字条是说她决定在丐帮待几天,看着《筑术》的事情解决。苏予诚告诉庭以归时她已经在丐帮呆了许久。
“因何而留?”
问语指尖微微发抖,“是因为……将帮主。”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她不想说。她的身世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很少且都会默契地闭口不言。她自己不提,便不会有更多人知晓。庭以归眼中的她,应当是个没什么执念的道人,除非是被他要求,否则绝不肯多管闲事。
“顾念寻吗?”
听着对面人道出某人名字,问语的心不由自主沉下去。顾念寻是苏予诚的表妹,庭以归算是是苏予诚的挚友。苏予诚追随他多年,对方家里的情况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你在怨我?”庭以归看着问语的眼睛,像是要直直看进她心里。
“……没有。”
庭以归开了扇子扇了扇,“修道之人心意真诚,可言语委婉,却不可欺骗。”
问语心下又是一震,不曾想自己竟然被一个不修道的同辈人训斥了。不过他说的并无差错,那些话也是师父屡屡教育过她的。
于是问语正视对方,“庄主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念寻的事?您那么高明,不可能预见不到我遇到将泛云时可能发生的事。”
庭以归无奈地轻轻摇头,“不知该说你高看了我还是我低估了自己。你虽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