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良召集报国军老兵的两个校尉、四个旅帅和十六个正副队长议事,当然是为了新组建的两个团的基层将领问题,新的两个临时校尉,陈应良决定从四名旅帅中挑选,挑选的办法也十分简单,让四名旅帅自己报告上一次大战中的亲手杀敌数量,数量最多的两个旅帅升校尉。
办法虽然有些荒唐,但四个旅帅都已经习惯了陈应良的办事风格,对此倒也没有半点惊讶,很快就各自报告了杀敌数量,结果让人颇为吃惊的是,看上去最文静的那名旅帅、同时也是主动表态要把赏赐送给阵亡将士家眷的那个旅帅陈祠,自报的杀敌数量竟然最多,比杀敌第二多的赵昱还要多出两人,亲手杀敌数量达到了惊人的十一人。
听到这话,陈应良难免有些狐疑,有些怀疑陈祠是在撒谎,但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性格爽直的校尉郭峰却不干了,开口说道:“陈祠,你亲手杀了十一个敌人,真的假的?上次大战,我记得自己亲手杀的敌人都只有十个,你还能比我多一个?”
“我从不说谎!我恰好有证据!”陈祠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我的四弟在洛阳城南二十里外的净土寺出家,这次贼变他随着主持回了城里躲避战火,前些天他来探望我,求我记住在战场上杀敌的数量,说是我杀了多少敌人,他就在佛前念多少遍经文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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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亡魂,替我消除罪孽,所以我在战场上一直记着这个事,前天我四弟又来看我,我就把我杀了多少敌人告诉了他,他马上就回了城内佛堂诵经,你们如果不信,可以马上把我四弟叫来,当面问他。”
“这事我可以做证。”陈祠旅队的一个队正站了出来,拱手说道:“陈旅帅的四弟来探望他时,我正好在场,只是没听到他们谈什么。”
郭峰闭嘴了,陈应良也笑了,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陈祠有一位慈悲为怀的高僧四弟,我相信他不会说谎,就这样吧,陈祠你担任报国军三团的校尉,赵昱你当四团的校尉,好好干,争取象郭峰和陈志宏这样,早日由临时旅帅转为正式的校尉。”
陈祠和赵昱程行礼道谢,大声保证一定干好校尉职位,接着陈应良如法炮制,又用这个办法从十六名正副队长挑选出了六个新旅帅,再让众人推荐麾下的善战士兵,从其中挑选出了二十二名正副队长,很快就敲定了报国军扩编后的所有基层将领,至于伙长方面陈应良也就不操心了,交给了四个校尉去负责了事,同时陈应良又下令将新兵老兵混合编制,以老带新争取尽快形成战斗力。
“告诉新兵们,要尊重有经验的老兵,也告诉老兵们,不许仗着多些经验战功就欺负新兵,要团结友爱,发现新兵对老兵不敬,老兵欺负新兵,一律重惩,不得姑息!”
最后交代完了这句话,有病在身的陈应良已然是疲惫不堪,额头上虚汗滚滚,郭峰和陈志宏等人也很懂事,赶紧告辞离开让陈应良休息,又表示会继续按照陈应良的办法训练新兵的组织纪律性,让陈应良不必担心,身体实在有些扛不住的陈应良含笑答应,与众人拱手而别。
校尉旅帅们都出门了,裴弘策派来的下人赶紧把药碗递到了陈应良面前,陈应良正喝药的时候,新提拔的校尉陈祠又探头进房,向陈应良说道:“陈记室,忘记了告诉你一句,我四弟陈袆还给你念了祈福消灾的经文,求佛祖保佑,让你的病早些好起来,别看我那四弟陈袆才十三岁,可净土寺的主持大师说他有慧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得道高僧,所以他念的经,一定会有用。”
“多谢,有机会见到你的四弟,我一定当面向他道谢。”陈应良含笑点头,又在心里纳闷道:“陈袆?这名字怎么好象在那里听过?……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老陈家的历史名人。”
可能是因为有个多事和尚念经祈福的缘故吧,又休息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后,陈应良的病情有了很大好转,起码走路时脚不软了,本来陈应良想到校场上亲自带队训练,结果却被郭峰和陈祠和等几个校尉联手架出了校场,说什么都不肯让陈应良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陈应良无奈,也只得接受了几个帮凶走狗的好意,找了一个板凳坐到了校场旁边的阴凉处观看重新组编后的报国军队伍训练。
有老兵带着训练就是好,尽管加入报国军才三四天时间,四百多新兵在老兵的带动下,组织纪律性就已经有了质的提高,这一点在队列和正步行军方面体现得十分明显,整齐的队列已经看不出右武卫那些懒散士兵的痕迹,正步行军时也很少出现偏差,偶尔有人出错也能在同伴的帮助下纠正过来,并没有出现误导和影响同伴的情况。
最让陈应良欢喜的还是报国军的精神面貌,在暴雨中大胜叛军后,报国军的自信心明显已经建立了起来,半点不打折扣的赏赐也让报国军将士看到了努力的丰厚回报,所以在训练中,不仅老兵更加的刻苦努力,还带动了新兵奋起向上,卖力训练,小校场上口号声震天,整齐的正步踏得山响,与周边死气沉沉的右武卫营地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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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鲜明对比。
正满意点头时,陈应良的眼角突然瞟见了裴弘策领着几个亲兵从营外进来,陈应良不敢怠慢,赶紧小跑到了裴弘策面前行礼,裴弘策也赶紧搀住了陈应良,微笑说道:“今天上春门那边没有敌情,抽空过来看看你,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