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室操戈的大火并还在持续,力量次强的苗海潮队伍已经把所有力量投入了火并战场,力量最强的杜伏威也把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在了火并战场上,剩下一部分军队则在追杀那支偷袭侵入杜军营地的‘苗海潮队伍,,庞大的变民军营地有一大半的面积,已经是处处火光冲天,处处喊杀不断,血肉狂飙,厮杀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
只有一小半的变民军营地还保持平静,但驻扎在这些营地里的变民军队伍也已然是士兵刀剑出鞘,将领披挂牵马,全都做好了随时可以投入火并战场的准备,而让前来求援的杜军使者与苗军使者失望的是,虽然已经做好了出战准备,这些自成一体的变民军队伍却始终都是按兵不动,既不表态帮杜伏威,也不开口答应给苗海潮打下手,全都是找出种种借口推辞婉拒,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加入火并战场。
张大膀子、王六、卢麻子和夏大虫等几个大贼头不是傻子,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力量不足,被杜伏威以各种软硬兼施的手段逼着加入了这支变民军队伍,表面上奉杜伏威为主,内心深处却没有一个人服气,对实力强大的杜伏威队伍的怨气愤恨也只是有大有小的区别,现在实力次强的苗海潮队伍突然向杜伏威发起挑战,也注定要严重削弱杜伏威队伍,张大膀子和王六等大贼头偷着乐还来不及,那还会急着来帮杜伏威迅速打垮苗海潮,让杜伏威有实力继续骑在自己脖子上作威作福?
帮苗海潮也是一个愚蠢决定,苗海潮的实力本来就不如杜伏威,为人也不够霸气,不象是能够镇住杜伏威的料,现在帮他就算能够赢,自己的队伍也必然要遭到重大损失,输了更是肯定要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张大膀子和王六等大贼头早就拿定了主意隔岸观火,决定等杜伏威和苗海潮分出了胜负,再去帮着胜利者痛打落水狗,既不用蒙受太多损失,又可以参与瓜分胜利果实,还不落埋怨
“打吧,打吧,打得越激烈好。”看着远处火光冲天的火并战场,听着那猛烈如潮的喊杀惨叫声,几大贼头全都是脸带微笑,纷纷心道:“等你们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出手分功劳了,到时候不管你杜伏威胜还是苗海潮赢,肯定都要是元气大伤,再不敢拿老子怎么样了。”
“最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营地位于杜伏威营地东北面的大贼头王六还这么喜滋滋的想,“如果你们打了一个两败俱伤,老子再乘机收纳一些战败者的队伍,说不定就该轮到老子当老大了”
“王大哥,有队伍往我们这边来了”
几个小喽罗的惊叫打扰了王六的美梦,王六大惊,赶紧扭头看去,西南面的杜伏威营地方向,果然冲来了一支乱糟糟的变民军队伍,打着不多的火把,隔得太远看不清楚有多少人,统兵将领是谁,只隐约看到那支队伍打着一面高大白旗。王六不由眉头一皱,赶紧喝道:“守住栅栏,问他们是谁告诉他们,聪明的话,就别想打我们营地的主意”
应诺声中,早已经集结列队侯命的王六队伍立即冲到栅栏旁边,一字排开守住栅栏,还打出火把让对面来敌看清自己的营寨情况以做警告,然后一个小头目还大声喊道:“你们是谁?王六王大哥要我告诉你们,聪明的话,就最好别想打我们营地的主意”
打着白旗冲来的当然是朱粲和张笛率领的谯郡新军队伍,看到王六的队伍已经在栅栏后一字排开,举着刀枪对着自己的队伍,同时后面的杜军队伍也是越追越近,张笛赶紧向朱粲建议道:“朱大哥,最好别硬拼,往别处去,继续带着后面的敌人兜圈子。”
颇有主意的朱粲先是下意识的点头,但话到嘴边却改了主意,低声说了一句别急,然后提枪越众而出,大吼道:“王六在那里?杜大王有令,让他出兵攻打苗海潮叛贼,马上出兵,马上”
“我们王大哥正在准备”王六麾下的小头目大声答道:“准备好了,我们王大哥自然会出兵”
“放屁”朱粲破口大骂,突然快步冲上前去,抬手一枪快如闪电,穿过栅栏缝隙,将栅栏后的一个贼兵刺倒,然后迅速退了回来,举着长枪吼道:“弟兄们,王六狗贼勾结苗海潮,背叛杜大王,给我杀啊”
“杀啊”张笛也醒悟了过来,挥手大吼道:“枪矛手,给我上,捅死这些叛贼”
“诺”已经接受过一个多月正规军事训练的新军枪矛手轰然答应,大步上前与王六队伍隔着栅栏对刺,还仗着训练优势迅速捅倒捅翻了十好几个贼兵,成功撩起了王六队伍的怒火,然后才在旗帜的指挥下,大步冲向王六营地的营门处继续挑衅,打着杜伏威队伍的旗号袭击守卫营门的王六部贼兵。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情,更何况本来就是靠打家劫舍吃饭的土匪队伍,见这支新军队伍如此横蛮无理,王六也来了火气,立即下令打开营门出营还击,结果王六的队伍刚冲出营门,朱粲和张笛却马上带着新军队伍向卢麻子的方向开溜了,王六正迟疑是否挥师追杀时,阚校和西门君仪率领的真正的杜伏威队伍却追了过来,还正好与王六队伍的侧翼碰了一个正着。
变民军最大的弱点就是军令不严,纪律不足,见真正的杜伏威队伍杀来,刚被撩起了火气的王六队伍士兵连问都不问一下,大吼着挥刀挺枪就来与杜军队伍交战,杜军队伍猝不及防,霎时间就被砍翻剁倒了两个,阚校顿时大怒,立即挥动自己那把大名鼎鼎的双刃大刀,大吼一声,对着蜂拥上前的王六军士兵当头斩下,一起一落间,三名王六军士兵惨叫着开膛破肚的倒下,对面的王六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