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久安赶忙就要行礼,可未及双手抬起,紫禁卫等人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来。
久安一惊,把礼节登时就忘了。
卓真冷眼站在中间,齐青的目光则是刁钻得很,说不上来何种意味。季川西与陆宣相较更为坦然,季川西甚至对他淡淡一笑。至于袁峥如何,他不知道,他不敢看。
李连沛与焦衡上前一步,倒是比他先一步做了礼数。主帅的副随,自然不得怠慢。久安在惊讶中回了神,也连忙作揖问好。
“霍帅请两位将军入主营议帐,有要事相商。”
李连沛与焦衡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也就不多说什么,“如此,我等这就去。”
久安飞快地忖度了一下,回身对两名军卫道:“还不给两位将军带路?”
那两名军卫始料未及地眼神多有闪烁,不过仍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仍云淡风轻的模样。
久安赶在他们开口之前说道:“误了霍帅的时候,可就大不好了。快!”他挥了挥手,姿态犹如驱赶。
那两名军卫互换了一下眼神,抱拳道:“是。”
久安心满意足,对焦李二人一摆手,道:“两位将军请。”
焦李二人不明所以,但心系霍帅,便不假思索地跟着那两位军卫起步开走了。
待那三人一走远,卓真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就朝一旁也走了,似乎无意与久安多言半句。季川西拉了几下,没拉住,只好任他走远。
齐青瞥了他一眼,风凉凉地说道:“这人越大啊,是心眼儿越小。”
陆宣也瞥了他一眼,心想,这话由他这么个顶小心眼的人来说可真是奇哉怪也。
季川西最先走出一步,对久安道:“今时不同往日,我还是喊你一声‘连副随’罢。”
久安叹了口气,“川西兄,倘若这么叫,我真是要羞愧死了。”
齐青走到一旁,环胸扫了一眼久安,“能入得霍帅的眼,哪里值得羞愧。”他闲散地朝久安抱了抱拳,“连副随,在下就不奉陪了。”说着,竟也是走了。
陆宣看着齐青地背影,气哼哼道:“这人连好话都说得阴阳怪气不伦不类,可见是只会埋汰人的,最是可恶了。”
久安坦然道:“齐青并无恶意,我晓得。”
季川西温柔着一张脸,心中倒是对久安的言行有些欣慰,想来其人是不曾有变。“你如今谋了这样的官位,实属不易,往后……”
久安拧眉,“川西兄,可别同我提这‘副随’一位了,我今日来,除了奉命去请两位将军,其实也是想来问问赵军云中丘一战之后的事儿。”他放低了声音,“赵军是如何突得围,又是如何被困,如何抢攻了军城,向将军董逵是如何没的……”
陆宣淡淡地开口道:“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季川西头一回觉得陆宣说得对,也对头道:“是啊,久安,行军打仗,变数奇多,总归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道得明。”
久安执意道:“除非是几位不把我当自己人了,才不愿告诉我。”
季川西为难道:“这……这是哪里的话。”
“我来告诉你。”一直沉默着的袁峥轻轻开了口。
久安听着他的声音,浑身就如同遭了一个秀气的惊雷一般,不禁寒毛直竖,正要开口婉拒,那边的袁峥已经开口说道:“你们都先回去罢,我有话要对他说。”
136、心口两难
一时无人说话。
久安先开了口,可他开口了也是无用。因为在季川西与陆宣听完袁峥的话后,竟当真“有事在身事不宜迟”地准备走人了。而被强行拉走的陆宣似乎还有些不愿意,不过硬被季川西拽着,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渐行渐远。
“这……”久安的话断在咽喉,不知该如何继续。
他不自觉地就攥紧了拳头,片刻间,攥出了一手的汗。
八月的时节,关外的天也越发地热了,焦虑与闷热接踵而来,在天上汇聚成乌压压的云,似乎酝酿着一场瓢泼大雨。
渐渐地,天上的云越来越低,和久安的脑袋一样。
久安胡乱地看向别处,张嘴含糊道:“要不……下回说也成。”
袁峥轻声道:“嗯,我要说的也不是那些事。”
二人的目光猛地一撞,那一刻,难得地心有灵犀彼此心知肚明了。
久安慢慢地回转了头,大着胆子看向了袁峥,“那我是非走不可了。”
袁峥缓缓地皱起了眉,“敢!”
久安如今对袁峥的强硬实则仍是害怕,不过今非昔比,他从那一晚起,自觉再也不能于袁峥跟前示弱,发誓打肿脸充胖子也不能露了怯。
“你别太过了。”久安斗胆回了一句。
说完,他几乎是逃之夭夭地转身就要走,可他显然是走得不够快,因为才一步,就被袁峥给硬生生地猛拽了回来。
久安本能一般地缩了缩脖子,担心袁峥的大巴掌就要扇过来。可他等了一二刻,袁峥那边却是寂寂无声,于是他伸直了脖子转头看了回去。
“是谁……”袁峥的声音仿若发自肺肺。
久安觉得胳膊上的桎梏越来越紧,简直有下死力的意味。他止住慌乱,用力地甩了甩,可甩不脱,反而被拉得更近了一些,他有所顾忌,眼神飘忽地左右一瞄,故作镇定地看着袁峥,压着声音道:“放手……”
袁峥痛恨而又痛心地问:“是谁!”
久安被袁峥眼底烧起来的火焰吓住了,“……你在说什么?”
袁峥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