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希眨眨眼，不明白他在悲伤什么。
江帆噙着笑，拍拍郝亮，低声说：“干你该干的就行，希希就是过来玩玩。”
蓝希不满地c-h-a嘴，“我才不是来玩玩，我都跟我哥说好了，过两天就把行礼搬过来。”
江帆一愣。
郝亮又哭，“蓝先生，您住在这里，那我呢？”
蓝希努努嘴，理所当然地说：“一起啊，你住那间，”他指了指次卧，又指了指主卧，“我和帆帆住这间。”
郝亮愣了愣，虽然不被赶出去很高兴，但是……好像哪里有些不对的样子。
江帆扶住蓝希的肩，语气认真，“希希，你和我一起住，蓝先生同意了？”
蓝希疑惑地歪歪头，蓝先生是谁？我吗？
“我同意啊！”
“那你哥呢？”江帆有点急切。
“我哥听我的！”蓝希得意地扬起下巴，“我说我要自食其力，还想跟你在一起，我哥就同意了。”
在一起……
江帆的手紧了紧，这是不是说明……
不，也许说明不了什么，不过能跟蓝希住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
“希希，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江帆迫不及待，“明天怎么样？明天我和亮子都有空，可以一起整理房间。”
蓝希乖乖点头，“那就明天好了。”
郝亮整个人都不太好，明天要去医院复查啊帆哥，梁总监说了，你要是敢不去，我的年终奖就没有了！
然而江帆根本听不到、也不想听他的心声，蓝希走后，他整个人亢奋得坐不住，干脆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帽子口罩，偷偷摸摸去了家居市场。
软乎乎的地毯，买！
原木打制的小书架，买！
卡通风格的杯碟碗筷，买！
树根形状的小桌子，买！
甚至还有尖顶的童话屋……
江帆稍稍拉回了一些理智，这个就算买了屋里也放不下，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一张带围栏的床。
江帆在脑子里设想了一下，回头加上藤蔓和枝条，兴许能弄成一个小树屋。
就这样一路看一路买，所有的东西都考虑蓝希的喜好，而且一率是挑最好、最贵的，直到银行卡里的余额变成零，江帆才不得不停下来。
正骑着单车、哼着小曲往公寓走，梁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是吸.毒了还是赌.博了？三个小时花了上百万。”
江帆办银行卡用的是梁清的手机号，余额变动提醒也会发到他手机上。
江帆一本正经地解释：“都没有，就买了点儿东西。”
梁清挑眉，“买了‘点儿’？”
江帆呵呵笑，“搬新家嘛，添了几样家具。”
梁清沉默片刻，语气恢复了平静，“江帆，郝亮都跟我说了，是因为蓝先生要搬过来住，对吗？”
江帆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梁哥放心，我会注意，尽量不给您增加工作量。”
梁清冷笑，“还是小心你自己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帆咧开嘴，继续骑着单车哼着歌，在猎猎寒风中无比惬意地轧马路。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
送货的师傅比江帆还早一步到家，等他接到电话赶回来，两个师傅正坐在公寓前的花坛上盘着腿聊天。
原本用不着顾客动手，只不过江帆一来愧疚，二来也想弄得快点，于是和他们一起往上搬。
两个人搬着都吃力的实木书架，江帆就像感觉不到重量似的往肩上一扛，箭步如飞。
送货师傅惊呆了，“小伙子行啊，多大了？要不要去我们公司试试？照你这力气，勤快点儿，一个月下来能挣个四五千呢！”
江帆笑着说：“最近正好有工作，等到以后没活了，我就去试试。”
师傅连连点头，“行行，到时候提我，主管一定能把你留下。”
“谢谢大哥。”
师傅豪爽地摆摆手，“客气客气。”
等到东西全都运到屋子里，已经到了下午六点。
江帆饭也顾不上吃，拆箱子，擦擦洗洗，放到合适的地方……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工作。
期间还会遇到放不下或者不满意的，那就只好发挥直男属性——先放到一边，最后再说。
直到晚上十一点，卧室里才终于有了点他期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