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如雷响彻演武场。
凌云穿着件鱼鳞甲,外罩着窄袖皮革的比甲,浑身热气升腾。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手中端着超过四米的马槊向前进逼,对面的单雄信毫不畏惧的夹马直冲而来。两马交错而过的时候,双方手中的马槊都刺向对方,待单雄信满是尖钉的槊头就到面前之际,凌云突然整个上半身向右一偏,然后左手已经迅速的抓住了马槊锋刃下的节留部份,借着马匹冲力,他握着槊的手向前滑过一段距离,最终紧握住槊杆,并且左胳膊猛的夹住了槊杆。
“呀!”凌云一声大喝,竟然只凭着一只左手发力,就已经控制住了单雄信的槊。
单雄信双手握住槊杆发力,想要夺回马槊控制权,可惜那槊却如在凌云手中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下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马鞍,整个人腾起空中。他不肯弃槊,凌云借着战马冲力,把他整个人都给挑到了空中。风呼呼的在耳边吹过,一向自诩力大猛无比的单雄信被凌云马上单手夺槊,而且连人都被挑起来了。凌云策着黑马继续奔驰,右手平持着自己的槊,左手则倒持单雄信的金钉枣阳槊,把始终不肯弃槊的单雄信高高的挑起,如同举着一面旗帜一般的奔走在场中。
“好!”
“三郎厉害!”
......
各种各样的欢呼之声四起,单雄信和凌云的比试高下立判。先前单雄信凭借着自己的天生勇力,把金钉枣阳槊的威力发挥的极致,程娄、苏邕、杨威、徐盖四员使槊好手,先后败在他的槊下。谁曾想,凌云这位银枪将出马,却仅凭一招就把单雄信挑到了天上。
凌云策马在演武场上跑了一圈,然后勒停战马,单雄信狼狈万分的摔落地上,到底马槊还是失手。
“服了!”单雄信的话单如刀锋般裂空响起。
他从地上爬起,拍着自己快摔成八瓣的屁股,又揉着自己的手腕,郁闷的道:“三哥武艺又精进许多了,没想到我现在竟然连三哥一招都走不过了。”
避槊和夺槊,谁都知道,夺槊更难。何况刚刚凌云对单雄信,连自己的槊都没弃过,只用了一只左手,一个回合就把单雄信的槊夺了,甚至把人都给挑起来了。纯比力气,也胜过雄信许多。论起技巧,更是不差。
“传闻三郎当年十二岁便单人力博猛虎,今日得以亲见三郎的骑术槊法,真真是大开眼界。单兄弟虽勇猛,不过力气却稍逊三郎几分。单兄弟向来以勇猛取胜,如今遇上三郎力气胜他话多,这便是一物降一物,他也就根本发挥不出金钉枣阳槊的威力,一招而败也算不得意外。”程娄笑着说道,先前他们几个使槊都输给单雄信,最大的原因就是力气上输给单雄信,而槊这种重武器是最要力气的。你技巧再好,力气若相差太多,那便是一力降十会。现在单雄信输给凌云也是一样道理,凌云的力气比单雄信的更大,一只胳膊就能把他的槊夹过来,单雄信也是有些预料不及,才会一招而败。
秦琼上去帮单雄信拍去身上灰尘,单雄信倒也很光棍,输了就输了,没有输不起。
凌云跳下马,脱下头盔,凉爽的初夏晨风吹在脸上,感觉十分的舒畅。他拄着马槊,深吸一口气,也还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威猛。
这几天,他暂留二贤庄,每日大家切磋武艺本领,差不多和诸位兄弟们都较量过,也得出了一个让他惊讶不已的结果。
到现在为止,他还未偿一败。
单就这几天的比武来看,刚结义的十三兄弟中,如果要排个名次的话,无疑场场都胜的凌云是武力最高的。凌云之下,应当是秦琼,然后是来整,再是单雄信和程娄,接着是司马德戡和杨威,再就是王伯当、苏邕,黄君汉、翟让、徐盖、窦建德。
窦建德的武艺在众人中算是最弱的,这有些出乎凌云的意料,甚至是翟让,武艺其实也不算太强。
不过十三兄弟,除了凌云外,单雄信应当是力气最猛,使槊最厉害的,单论槊法,应当属程娄的最精。而来整枪术最强,王伯当箭法最好。
对于自己竟然比起单雄信、秦琼、王伯当、来整等人都要强上几分的时候,一开始他真的是十分惊讶的,不过这些天的切磋,也让凌云对自己的武艺本领有了切实的领会掌握,不再是如以前那种不清不楚的状态了。
“这槊怎么样?”单雄信拍着屁股走到凌云面前,笑着问道。
凌云提起手中长槊,仔细的摩挲着,这不是杨广送他的那把天龙破城槊,而是出自单家地下兵工坊马槊坊出品的珍藏级马槊,年产只有八十支的精品。单雄信很大方,这种单家售价值十匹战马的珍品马槊,结义的其余十二兄弟,他每人送了一支。“不错,用的很顺手,这确实能值十匹良马。”
在古代,不管什么时候,马都是紧俏物资,尤其是作战的马,而训练良好的战马价值更高。一头普通的耕牛值五到十贯左右,而一匹普通的挽马起码十贯起。若是训练好的战马,起价也在八十贯左右。单家一把上品马槊售价十匹上等战马,价值在八十万到一百万钱之间,不能不说这很珍贵奢侈。在一斤米也不过一文钱的时候,一把武器居然值一百万斤米,可想而知了。而单雄信一下子送了十二把上品马槊给新交的兄弟,送上万贯的礼物,哪怕是自家产的成本不会有这么高,可也能见识到单雄信的轻财重义,以及财大气粗。
徐盖大步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