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结束,凌云坐在河边,尉迟恭和程咬金两个义子正在为他卸下沉重的战甲,程名振和李文相、吴广三个年青义子则在一边侍立守卫。
“一场漂亮的胜仗!”魏征提着袍子穿过战场,远远的看到凌云便笑着对他道,“惊人的胜利,完美的胜利。今日长弓手一战,必然将扬名于天下。而且大帅安排窦参军打入桃山军内部,成功策反了座山雕,更是提前帮我们锁定了胜局。”
凌云也是轻笑着,这场战斗的胜利虽然在战斗之前已经料定,可胜的如此轻松,赢的如此彻底,还是让凌云自己也是很吃惊的。“老实说,事先我并没有派窦建德潜入联军之内,看到老刀把子的大旗倒下之时,我跟你一样的惊讶。不过,窦建德这手确实玩的漂亮,若不是他策反了座山雕,并在关键时候临阵反戈,且直接砍旗擒帅,咱们虽然能赢,但要赢的这么轻松,这么彻底可是有些难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终是赢了,而且是大赢特赢,两万五千盟军大败特败,一战被我军斩杀三千余众。”魏征笑着说道。
凌云接过程名振递来的水袋,大口的连灌了数口,长舒了口气,满足的道:“事先我还以为咱们得打一场阵地战,打一场硬战。我把骑兵安排在两翼,把弓兵放在中间坡地。预想是先用长弓和重弩先用远程消耗他们一波,然后利用濠沟和拒马木桩。再跟他们打一战,吸引他们全力突进,都冲到坡上来。然后等他们都进了这满是防御工事的坡上阵地后,就让两翼骑兵转身从树林过来杀到他们的侧翼,利用地形和工事打败他们。”
“那样会是一场苦战,一场硬战。”
“本来就有拿这些山贼们练兵的意思。”凌云回道,“兵不练不成,而且必须经过实战苦练。只是一味的围剿一些小山寨,效果是有限的。有这样的机会该打还是得打。虽然会付出一点伤亡,但绝对是值得的。”
“可料不到他们这么不经打!”魏征捏着胡子。
凌云却摇了摇头,“能够以更小的代价取得胜利。当然是更好的。”凌云不是那种为练兵而刻意去提高作战难度的人,之前的作战计划,也是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后,作出的最佳选择。而窦建德策反了谢文东。谢文东又在战斗时果断倒戈。给了盟军致命一击,这些都是在原来的预测之外的。制作作战计划时,凌云也还是宁愿保守一些以求稳重,也不过太过大意以致失败。至于结果,他还是很高兴看到眼前的这个完胜的结果的。
这时数骑飞奔而至,却是窦建德、张金称二人带着数骑赶到。
“大帅!”窦建德翻身下马,向凌云行礼。他身后的几人也皆翻身下马,其中有一人生的高瘦。一头花白头发,穿着明光铠甲。头上和手臂上还系着白布条。他在凌云面前单膝跪下,“黑石寨谢文东拜见易帅。”
“请起,谢寨主深明大义,弃暗投明,于此战立有大功。”凌云拉起谢文东,对于这个阵前倒戈的家伙,他倒没多少讨厌。识时务者为俊杰,尤其是绿林山寨中人,附从强者正是生存之道。而且这次谢文东确实是立下不小的功劳,易风不会视而不见。凌云又扶起窦建德,拍了拍他的臂膀,“三哥这次也干的漂亮,老刀把子在哪?”
窦建德笑着回道:“大帅,某和谢寨主直捣老刀把子中军,生擒了老刀把子。另外,还俘虏了不少山寨首领。还有两个是大帅的熟人呢。”
“谁?”
“周方和薛亮!”窦建德道:“这两家伙上次石河之战时,临阵而逃,却是跑到了黑虎张成那去了,这次战斗就呆在老刀把子身边,还充当狗头军师呢,却正好是被我们抓获。”
没多久,单雄信也回来了。他骑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匹战马,而是一匹黑马,他的那面骑盾布满裂痕,几乎散碎,上面带着深深的刀剑痕迹。不过赤发小灵官虽然浑身是血,可却安然无恙,那些血都是他的敌人的。
单雄信一挥手,笑着对凌云道:“看我把谁带来了!”
一群怀荒骑兵押着一群俘虏过来,那群俘虏一个个狼狈不堪,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而且脸上大多带着青紫,还有的身上挂了彩。来六郎和黄君汉一左一右推着老刀把子,他们把他推到凌云的面前,大声的喊道,“绿林盟主!”
老刀把子被推了个趔趄,推倒在了地上,因为手被捆在后面,因此无奈的啃了满嘴泥。老头挣扎着站起来,往旁边吐出了嘴里的泥,然后抬头,“易风,又见面了。当年我还留在怀荒的时候,你还只是慕容老哥身边的执旗少年,一转眼,你都已经成为一镇之主了。老夫虽然败了,但败的心服口服,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初就觉得你不平凡,倒没料到,你居然会如此了得。”他站在那里平静的说着,他的头上有个伤口,鲜血自额头流下一边脸颊,让这位北疆好汉有些英雄迟暮的感觉。“成王败寇,要杀要砍,悉随你便,老夫无话可说。”
“三叔,我并不会杀你。”凌云上前告诉他,一边亲手帮他解开绳子,“你老也曾经是猛虎盟的创盟九老之一,还是我义父的结义兄弟,说来是我长辈,当年你还在怀荒时,我还受过你的指点。这次你我交兵,不过是三伯受了小人蒙蔽罢了,说开了也就没事了。本来,我从江南回来后,也是打算去桃山花请三叔回总舵的。现在正好,稍后便随我一起回怀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