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台,这事儿呀,你还真算是说对了,何止是一回、两回啊,恐怕十回、八回都打不住。你们男人啊……,哎,怎么又绕回到这个话题上来了,算了,还是不说这
个了,免得我和云舒跟你这个男人之间又起什么纷争。咱们还是和谐些,三心二意地喝酒吧,来,我敬艾台一杯。”萧瑜与艾高碰了一杯酒,转换了话题,似乎不愿
意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怎么喝酒还三心二意的?”艾高听出萧瑜是在故弄玄虚,但一时没琢磨透她的意思,就随口问了句。
“三人三颗红心,男女两种不同意见嘛。”萧瑜举杯浅笑,脸上露出了少女般的调皮表情。
艾高不由一呆,萧瑜此刻的表情突然让他想起了当年风华绝代的萧瑜荧屏上那张动人的脸,想起了那许多个了然无痕、醒来时怅然若失的春梦里,萧瑜那让他失魂落魄的的浅回低吟、一颦一笑。
“呵呵,萧总这话说得好,有意思,值得浮一大白。”艾高端起酒杯,痛快地干了。
“萧总,你遇上过这么多次这种事儿,难道意志真的就一直像江姐那样坚不可摧,就从没有过差点经受不住诱惑、革命信念有所动摇的时候?”放下酒杯,艾高想起前面的话题,心犹不甘,就借酒遮脸,又半真半假地追着问了一句。
萧瑜还来得及没说什么,田云舒先急着插话了,“哎哎……,别真把我当电灯泡了啊,故意说些我听不懂的黑话,这江姐到底是哪位啊?”
艾高闻言一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旋即意识到这其实是个代沟问题。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
田云舒这代人恐怕已没有几个人知道江姐、许云峰、小萝卜头这些《红岩》小说中的人物了,那段历史已如过眼烟云,在自己那一代的上空飘散净。想想也真是
悲哀,这些曾经家喻户晓、让整整一代人群情激昂、热血的标志性人物,仅仅几十年后,竟然就在新一代人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了。在他们的记忆里,所有的伟大
与壮烈都缩微成了历史课本中一个不起眼的符号吧,一不留神,就从眼皮子底下忽略掉了。也许,问出“毛泽东是谁”的也会大有人在吧?
多少年向往的日子,总感到古老神秘。多少篇光荣的历史,我已经记不清……
艾高脑海里没来由地响起了黄家驹略带嘶哑的、激越苍凉的嗓音。也许,自己大学时代最痴迷的d乐队《大地》中的这几句歌词可以更好地诠释新一代人的心态吧,那段历史就像黄家驹的歌声一样,令人唏嘘、令人激越,但也像黄家驹一样,已猝然远逝去。
听完艾高的解释,田云舒打起了抱不平,“艾台,您这是什么意思嘛,怀疑萧姐还是咋地?”眼珠子一转,呵呵坏笑着对艾高道,“你该不会是听了萧姐的故事,心里动起了什么心思吧,萧瑜姐这会儿可正好要求到你门下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萧瑜听了这话心里一动,自己倒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呢,这些男人啊,还真保不准会动这心思。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地瞟了一眼田云舒。其
实,就连田云舒的老爸都曾打过她的主意呢。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自己已然今非昔比,快成昨日黄花了,男人们对自己还会有那么大的兴趣吗?
艾高哈哈大笑,“哎呀,小田,你不提醒我还倒忘了,还真得趁你萧姐求到我门上这机会,学着那些老板,斗胆唐突一次佳人呢。是不是应该这么说来着……”说
着,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盯住萧瑜,一本正经地说道,“萧总,关于这个酒店承包的事儿,我看这样,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做主承包给你了,承包费分文不取,
咋样?”说罢,还将头朝着萧瑜的方向一伸。
萧瑜看了一眼艾高,呵呵笑了,“好啊,别事后不认账就成。”
田云舒不解,“怎么还把头伸过来了,不需要这么壮烈吧,难道你这是要学许云峰他们,准备引颈就戮、英勇就义?”
“等你萧姐泼我一脸水呢,没想到你萧姐这回变换了路数,要诱敌深入了。”
三人齐声大笑。
萧瑜感概,“不行了,老喽,现在哪还有人舍得为我一掷千金啊。最近几年,还真没怎么遇上这种事儿了。”
“哪里啊,萧总,这说明你现在这魅力更大了,一般的小老板自惭形秽,哪敢有底气说这种话。再加上你这故事都传开了,敢打你主意的人就更少了。”然后又不
胜遗憾的样子,“可惜啊,这酒店不是我的,在这方面,还是人家那些大老板更有底气啊。千金难买美人一笑,更何况是抱得美人归呢。”
“艾台,您还真这么想?”田云舒来劲了,较起真来。
“丫头,这你还看不出来,艾台在逗乐呢。”萧瑜四两拨千斤,笑着岔开了话题,心里面觉得艾高这人倒还有趣,起码挺会说话的。
艾高趁气氛热烈,借机劝起酒来,三人又喝了一圈,萧瑜明显已是不胜酒力,迁延着不想喝了。田云舒倒兴奋起来,主动替代艾高行使起了劝酒职责。
艾高看她一杯接一杯就跟喝水似的,直觉要坏事儿,这么喝下去萧瑜非当场倒下去不可,但他身为主陪,又不好说什么,怕引起萧瑜误解。
萧瑜嗔道,“丫头,你这是想把我灌醉还是咋的?”
“萧瑜姐,难道还怕酒后失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