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弹琴缓缓阅读，他阅读之时手指会缓缓的敲击桌面，按照以往的经验稿件越精彩敲打的速度就越快，他二十多年的看稿生涯养成的一个小习惯。
“砰砰砰！……”
一般来说，老生弹琴敲击的节奏都只是“砰、砰”很精彩的是“砰砰”但像今天这样的快节奏，却是黄花闺女上花轿，头一遭。
老生弹琴看了多久，王策就在一边站了多久，期间还有总编秘书几次进来送文件，都被老生弹琴招呼出去了，直到王策双腿都有些麻了，老生弹琴才看完最后一章：幼虫之舞。
出乎王策的预料，看完之后，老生弹琴第一反应不是高声叫好，或者是连连称赞，而是沉默了许久又将最后一章幼虫之舞从新扫了一遍，这次认真了很多。
哗哗翻动着a4纸，老生弹琴看向了投稿人的名字，默默的念了出来“陆释晨？！”语气中稍带一点疑惑，疑惑的点是这个名字没听说过。
“总编是不是非常合适。”王策问道。
老生弹琴叹了一口气，道：“好纯德国风味，妄自尊大的时期完整性与性，完全不想是为了诠释蝴蝶而著的小说。”
“即使我知道罗伯特·舒曼蝴蝶是因为一个梦所编曲，但看完妄自尊大的时期，依旧让我有一种，舒曼的蝴蝶编曲灵感就是从小说的最后一章而来。”老生弹琴内心震撼异常。
“总编没……没这么夸张吧。”王策咂舌。
王策对于钢琴的理解并不如总编，起初看《妄自尊大的时期》之时只觉得很贴合，但也没料到老生弹琴竟然给出了如此高的一个评价。
要知道小说诠释蝴蝶，和蝴蝶像是通过小说改编，这可是两个概念，舒曼是谁，钢琴界顶端的人物，这个投稿人陆释晨没有恐怖到如此地步吧。
“罗伯特·舒曼的《蝴蝶》，一共是由十二个小段组成，题目分别是什么，我想王策你是不知道的。”老生弹琴放下稿件道。
王策点头，他还真不知道，虽然他听过甚至于对蝴蝶有些了解，但每个小段的名字，不要说他了，就算随便拉一个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学生来，恐怕大多数也是不知道的。”
老生弹琴道：“蝴蝶十二个小段题目是：化装舞会、巴尔特、布尔特、假面、维娜、布尔特之舞、交换假面、招供、愤怒、卸装、急忙、终场与踏上归途的兄弟们。”
“维娜、布尔特、巴尔特？”王策听到这三个名字，神色一动。
妄自尊大的时期，虽说名字看上去挺大场面的，但实际上局是一个爱情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布尔特、巴尔特两个性格迥异的孪生兄弟，同时爱上了维娜，两人想要弄清楚维娜到底爱谁。
在一个化妆舞会上，布尔特看见了正在跳舞的巴尔特和维娜，于是就换了巴尔特的衣服打扮成他的样子，来到维娜的身边。
维娜误以为他就是巴尔特，于是两人同时向对方表达了爱慕之情，后来事情水落石出，弟弟布尔特最终离开了，成全了巴尔特和维娜。
王策回过神道：“名字这个没什么稀奇的。”
老生弹琴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解释道：“小说最后一章名字叫幼虫之舞，也是弟弟布尔特知道真相水落石出，整部小说高.潮的地方。”
“第一小段化妆舞会，1－8小节，运用上行横向八度音阶来展现舞会完美的开场，展现小说中化装舞会的热闹；第二小段巴尔特，急板速度，整体调性由降e大调转为降a大调，1－4小节以一连串的琶音做铺垫，然后转入降a大调的旋律部分，将哥哥巴尔特热情奔放的性格，通过音乐体现得淋漓尽致。”老生弹琴道：“等等这样神奇到极点的契合太多了。”
听老生弹琴这样一分析，王策终于意识到这本叫做《妄自尊大的时期》恐怖之处，按照这样说，还真感觉舒曼是看完小说之后改编的。
“那总编你刚才叹什么气？”王策问。
老生弹琴解释：“今日新星版块一次最多刊登一两万字，但这本小说全文却十多万字。”
总编的估算比王策更为准确些，不过十几万和二十多万也没什么差别，今日新星版块即使是抢版，也没办法，要知道华都音乐报全部版面的字加起来也没有十多万。
“要不然只刊登最后一章幼虫之舞，反正与蝴蝶最契合的也是最后这章。”王策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老生弹琴迟疑，考虑着这个方法的可信性，半响后还是摇头，道：“我先前就说过，这部小说的性和完整性非常高，如果只刊登最后的章节，太损害完整性了。”
王策哭丧脸：“那怎么办？难道不过稿？比起损害完整性，不过稿件伤害更大吧。”
这话也实诚，老生弹琴艰难的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即使是作为报社总编的他，也需要思考再三。
“关于钢琴，关于小提琴，好的稿件我们就要刊登，不管作者的立场是如何，这是我们华都音乐报的宗旨。”老生弹琴斩钉截铁。
“怎么登？”王策没反应过来。
老生弹琴道：“妄自尊大的时期整本小说差不多十五万字，每天一万至两万字的刊登，用八期的时间刊登完。”
“这不跟报刊连载一样了”王策问：“单独再开一个专栏……”
“不，还是在今日新星中。”
老生弹琴拍板决定，王策都目瞪口呆，妄自尊大的时期就算是每期连载近两万字，但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