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在烹饪方面的确没什么天分,人无完人,他也不是万能的。碗里香喷喷的清粥,却让张大官人浮想联翩,他发现自己不可能面面俱到,很多事他做不好,比如做饭,又比如他在感情方面的处理,楚嫣然的离去不仅仅以为是误解,事实上他在感情上对嫣然始终都有欺瞒的成分,如果他五彩缤纷的情史全都被嫣然知道,那么她肯定更要暴走了。
张大官人一直以为自己在感情上处理的很好,很低调,他的地下情根本没有暴露于人前,就算有些风言风语也都毫无证据,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偏偏有些没影的事却被别人抓住了把柄,他和时维之间没有什么情感上的纠缠,可让人偷拍到了照片,他和陈雪之间清清白白,可两次都被楚嫣然看到他们相拥疗伤的场面,张扬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自己半裸着身子,陈雪不顾安危帮他吸毒,可楚嫣然只怕不会这么想。
陈雪看到张扬端着饭碗呆呆出神,猜到他一定在想着楚嫣然的事情,小声道:“不用担心,我会解释清楚这件事。”
张扬的性情向来豁达,他笑了笑道:“你身体怎样?”
陈雪道:“好多了,你怎样?”
张扬道:“没有你帮我,恐怕现在已经是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陈雪淡然笑道:“你命这么大,就算没有我在身边,一样会逢凶化吉,再说了,你之前也救过我。”
张扬喝了那碗清粥,想起今天宋怀明夫妇要前来北京的事情,见到他们又不知要怎样解释楚嫣然的事情。张扬正在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
张扬双眉一动,心中暗忖,难道是嫣然去而复返了?没等他站起身来,就听到房门被咚咚敲响了。
敲门声很大很无理,张扬起身道:“我去看看!”
陈雪点了点头。
张扬刚刚来到院子中,房门就被人从外踹开了,从门外涌入十多名大汉,正中簇拥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身穿黑色功夫衫,白色棉袜,圆口布鞋,身材十分的魁梧,膀阔腰圆,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光秃秃的头颅,肤色黝黑,往哪儿一站,宛如一座铁塔戳在院落之中。
周围十多名汉子围拢在他身边,其中一人张扬是认得的,八卦门的熊开滦,当初因为和乔鹏飞一起围攻张扬被张扬教训过一顿,把他的手臂给弄脱臼了,让熊开滦吃尽了苦头。不但如此,还被师父史沧海好一通训斥,从那次起,熊开滦就将仇恨埋在心底,始终想寻找机会报上次的一箭之仇。可熊开滦知道自己并不是张扬的对手,也不敢自讨苦吃,史沧海门下弟子众多,除了儿子史英豪以外,最得到他真传的应该是二弟子佟开泰,也就是秃头的这个,佟开泰自小师从史沧海,一直到三十岁的时候结婚离开了京城,倒插门去了老婆的家乡北原,在北原当地开武校,这十多年倒也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已经是北原武协副主席,算得上是武林知名人物,张扬击败他一帮师兄弟的事情佟开泰也早已听说,佟开泰憋着一口气想要为同门讨回这个公道。
本来熊开滦也认为二师兄未必是张扬的对手,可后来听小师弟乔鹏飞说起在东江,钟长胜将张扬打得吐血的事情,认为张扬的功力大不如前,所以就有了趁火打劫的念头。昨晚张扬和他们师父喝酒的时候,熊开滦一帮师兄弟也在三炮酒家喝酒,张扬没有注意他们,这帮人却盯上了张扬。张扬离开的时候,熊开滦就悄悄一路跟踪。
张扬送楚嫣然返回因为体内真气冲撞的缘故,并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所以从他送楚嫣然离开,一直到他晚上回到香山别院居住,熊开滦全都看在眼里,他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几位师兄弟,怂恿佟开泰当晚就跟他们一起过来找张扬讨还公道,可佟开泰毕竟是武林知名人物,他认为挑战就得堂堂正正,所以直到天亮之后,方才带着一帮师兄弟前来香山上门挑战。
这其中的具体情形张扬并不知情,看到熊开滦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认出熊开滦是八卦门的弟子,冷冷道:“大清早的,踢坏我的房门,闯入我的宅院,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熊开滦冷笑道:“不跟你讲规矩,你现在早就躺在医院里了。”他充满骄傲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身边的佟开泰道:“这是我二师兄,今天登门向你挑战!”
佟开泰双手抱拳,声如闷雷道:“在下佟开泰,今日登门特来以武会友,切磋一二。”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些人何以会找到香山别院,可他认为,八卦门的这帮弟子肯定是前来趁火打劫的,张扬过去一直对八卦门掌门史沧海抱有好感,可今天他却完全推翻了对此人的既往印象,知道他功力大减,极有可能走火入魔的人就是史沧海,昨晚他知道这件事,今天一早他的徒弟便上门来讨还公道,十有是他向徒弟们透露了自己的情况。
想到这里张大官人不禁怒从心生,冷冷道:“我要是不比呢?”
佟开泰还没说话,熊开滦抬起左腿道:“怕了,就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
张扬点了点头道:“你给我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此时陈雪听到动静从房内走了出来,她知道张扬现在的身体状况,眼看这帮人凶神恶煞般冲上门来挑战,她不禁为张扬的处境深深担忧。陈雪怒道:“他病了,你们这个时候上门挑战根本就是趁人之危!”
熊开滦不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