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的信仰是什么,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他信仰的是自己,但是对何长安可不能这样说,这番话充分的体现到了张扬的政治素养,他已经可以站在江城利益的角度考虑处理事情,他要维护这个集体的利益,团队的利益。
在和何长安分手之后,他们各自上了自己的汽车,张扬对常凌峰今天的表现很是不解,他不禁道:“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叫你来就是让你帮我敲敲边鼓的,可你倒好,整一个闷葫芦。”
常凌峰微笑道:“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原则上的事情退让不得,你有句话说的很对,他投资飞机场就想要机场建设的管理权,他要是投资兴建市政府,难不成要把市委书记让给他?他没搞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他是一个商人,咱们搞得是政府工程,政府不是请求他援助的,而是政府可以给他挣钱的机会,他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强势,就是因为他号准了我们的脉,他以为我们现在无钱可用,所以想争取最大的利益最优惠的条件。”
张扬道:“什么都从了他,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可咱们现在手里的确没有这么多钱可用。”
常凌峰笑道:“急什么,走一步是一步,咱们大方向不变,招标会照搞不误,何长安说自己有钱,说他可以请来先进的管理团队,钱我们目前的确没有这么多,可有经验有效率的管理团队我们一样可以请来,我有位老同学叫龟田浩二,一直都在从事建筑管理方面的工作,曾经在多个国家参加过机场建设工程,负责工地指挥工作。”
“日本人啊?”张大官人从名字上就判断出来了,这也难怪,常凌峰就是从日本留学过来的,他同学之中当然日本人居多。张扬道:“我听说日本人工贵,你让他过来,薪酬恐怕不菲吧?”
常凌峰笑道:“有些钱是必须要花的,把钱花在刀刃上,方能无往不利。”
“日本人也是以工头,得多少钱啊?”
常凌峰道:“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抠门了。”
张扬道:“没法不抠门,咱们可用的资金就这么多,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弄来的,钱到用时方恨少。”
常凌峰笑了起来。
张扬又道:“你说我们要是请一日本工头,该不会给有心人落下话柄吧?”
常凌峰道:“你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啊,你过去做事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张扬道:“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在骂我呢?”
常凌峰笑道:“你是我领导,我就是骂你也得在背着你的时候。”
张扬指着常凌峰道:“学坏了,不用问,全都是跟章睿融学得。”
常凌峰道:“别把她扯进来,她跟这件事可没关系。”
张扬道:“怎么没关系,你的蜕变就是从她身上开始的。”
常凌峰可不敢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岔开话题道:“学校就要开学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得去丰泽,筹备的事情,我只能帮你物色幕僚组建团队,至于资金方面,还得你自己想办法。”
张扬道:“看来我要跟何长安这只老狐狸好好周旋一番了。”
张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何长安当成单纯的商人看待,何长安的手腕和能力他是清楚的,张扬也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何长安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的。张扬不想放弃管理权,可是他还惦记着何长安手里的钱,这两件事还是很有些矛盾的。
江城市最高领导层也因为何长安的出现而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是以左援朝为首的支持派,他们支持的不是张扬,而是何长安。
常委会上,左援朝代表这一团体提出了他的观点,左援朝道:“我觉着何长安愿意出资是一件大好事,人家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修建新机场,给人家管理权和话语权也是应该的,我们做领导的,应该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一些,看问题的时候要站得高一些。”
组织部长徐彪道:“那也不能不顾党性原则,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我们政府的颜面何在?”
左援朝微笑道:“老徐,你是觉着颜面重要还是老百姓实打实获得利益重要?”
政协主席马益民道:“左市长说的话我赞同,何长安是国内有数的富商,他拥有丰厚的资金,有了他的资金注入,我们建设江城新机场的事情就能够迎刃而解,我们这些领导干部,都是老百姓的公仆,要时刻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荣鹏飞道:“有件事我需要提醒各位常委,何长安是个商人,将新机场的建设管理权交给他,谁能保证他会将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马益民道:“商人之中也有爱国商人,据我说知何长安是个慈善家,就算他打算从这一项目中获得利益,可我们现在缺少资金,单靠政府财政,根本负担不起这么大的项目,机场建设指挥部也筹备了一段时间,可除了几家银行的贷款以外,我没看到太多的进展,资金方面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缺口。何长安愿意出钱,我们可以本着互利互惠的原则跟他合作,其实我们的眼光不要只看眼前,新机场项目代表江城市的形象不假,可是如果建不起来,永远只能是空中楼阁,望而兴叹。杜书记多次强调要将新机场项目作为向香港回归致敬的贺礼,可工程到现在还没有启动,资金迟迟不能到位,那些想法只能是空谈,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们没理由错过。”
杜天野没说话,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