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家人吃饭,并没有喝酒,饭菜都很清淡,专有营养师为文国权制订了食谱,文玲吃得很少,按照常规的观点来看,这很正常,毕竟她躺了这么多年刚刚苏醒,身体各部分的机能都处于一个缓慢的恢复期,所以不可能吃得太多,但是张扬却知道文玲现在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现在的文玲就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素食主义者,只喝了一小碗清粥,吃了几棵青菜,罗慧宁关切道:“小玲,你病刚刚好,身体需要营养,多吃一些。”
文玲淡然笑道:“躺了这么多年,肠胃功能都退化了,不敢多吃,一点点来吧。”
罗慧宁觉着她说的也有些道理,点了点头,向张扬道:“张扬回头帮你姐看看,给她开两付治肠胃的药。”
张扬笑道:“成,不用等,现在就行。”他伸出手去。
文玲微微一怔,马上就明白张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探探自己的虚实,当着父母的面,文玲并没有拒绝,将手递了过去,张扬将手指搭在文玲的脉门之上。手指触及的地方冰凉一片,脉息全无,如果不是看到文玲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张大官人一定会误以为摸着一只死人的手掌。
文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张扬,你看我这病究竟重不重?”
张扬道:“你说的不错,躺了这么些年,肠胃功能退化了,我先给你开一些固本培元的药,等元气慢慢扶植起来,胃肠功能自然会恢复正常。”
文玲道:“那就多谢你了!”
罗慧宁不知两人之间的玄机,一旁笑道:“姐弟俩还客气什么?”
此时文国权的秘书走进来,在罗慧宁旁边耳语了几句,罗慧宁点了点头,示意秘书将电话给她,罗慧宁拿起电话微笑道:“何先生很久没有电话过来了。”
原来打电话过来的是何长安。
罗慧宁和何长安说了几句,挂上电话,交给秘书,等到秘书离去之后,罗慧宁有些奇怪道:“国权,何长安怎么知道你生病了?”
文国权皱了皱眉头,他生病的事情一直对外封锁消息,何长安打来电话问候是好意,不过,一个商人怎么会知道他生病这么秘密的事情?还好他的病情已经痊愈,将这件事泄露出去的人究竟是好意还是恶意?
文国权想了想道:“你约他见个面,对他表示一下谢意,顺便打听一下,他究竟从那里得来的消息。”
罗慧宁点了点头,她向张扬道:“张扬,你和何长安不是很熟吗?今天晚上咱们去紫金阁吃饭,你陪我过去。”
干妈发了话,张扬自然不好推辞,再说他也有阵子没见到何长安了,跟他见面叙叙旧也很不错。
文国权打了个哈欠道:“你们先吃,我去休息了。”
文玲起身道:“爸,我扶您进去。”她起身搀住文国权的手臂,文国权不禁笑了起来:“女儿,你这样做,让爸感觉到自己已经老了。”
父女两人离开了餐厅,文国权目光如炬,他看出女儿不仅仅是陪他一起出来这么简单,似乎她有话想要单独跟自己谈,文国权低声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
文玲点了点头道:“爸,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文国权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文玲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处理一下。”
文国权道:“我现在身体好了,要不让你妈妈陪你一起过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预感到女儿必然会拒绝,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文玲摇了摇头道:“我想自己来处理这些事。”
文国权道:“过去我一直都不放心你,你断断续续睡了十四年,在我的心里,你始终还是十四年前的样子,还是那个小女孩,可事实上你已经长大了,这次你苏醒之后,我的这种感觉犹为强烈。”
文玲道:“每个人都会长大,我的成长过程虽然和别人不同,但是我也有长大成熟的一天。”
文国权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望着女儿苍白的面孔道:“小玲,你受得磨难比同龄人要多得多,爸相信你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不过,无论走到哪里,想要做什么,都不要忘记我和你妈妈,都不要忘记咱们的家,在外面受了委屈,记得给我们打一个电话。”说到这里文国权心中感到一阵酸楚,他很少这样表露自己的感情,他的身份和地位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文玲抿起嘴唇,她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感动,可她的表情依旧坚强,文国权忽然发现女儿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虽然是罗慧宁做东请客,可何长安却到的比主人要早,他让紫金阁的老板冯景量把晚上的饭局提前安排好,何长安平时的排场架子都很足,可是也要分对谁,文国权夫妇那里,他从来都是不敢怠慢的。
晚上六点半,罗慧宁和张扬一起来到,因为之前罗慧宁并没有提起张扬要来的事情,所以给了何长安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何长安把两人请进房间,菜已经准备好了,张扬发现一个很特别的现象,因为r型肺炎,京城的餐饮业普遍萧条,可紫金阁却是一个例外,生意依旧火爆,而且所有服务人员没有一个戴口罩的,只不过进门的时候多了一个红外线测量体温的程序。
但是这也有例外,罗慧宁和张扬进门的时候,迎宾小姐就没敢用体温枪对他们进行扫描,张大官人还有些不乐意,冲着身姿窈窕的迎宾小姐咧咧嘴:“我说你怎么不用枪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