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虎平带兵赶到时,金冠和武讷格打得正热闹。
吴虎平问道:“金将军要不要帮忙?”
金冠武艺高强,明显占了上风。他一边猛攻武讷格,一边好整以暇地回答道:“吴大人,谢了。你且在一边为我观敌掠阵,看我怎么拿下此贼。”
吴虎平看到武讷格左支右绌,颇为狼狈,故意说道:“金大人,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火铳,只要这厮一旦有赢的机会,我就给他一铳。这个忙,我帮定了,你放心打。”
武讷格简直要无语问苍天了:能不能别这样欺负人哪,我已经挡得很艰难了,你还拿火铳威胁我,这不是让我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吗?
悲催的不只他一个人,武讷格的亲兵也是一样。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小兵。吴虎平直冒坏水,他的兵又能好到哪里去,纷纷端起火铳对准武讷格的手下,声言只要那些亲兵一出杀招,火铳就绝不留情。
武讷格有心想投降,可是金冠不让啊,因为他要借武讷格的人头立功呢。武讷格知道他现在已经再无生路,即便逃脱金冠的追杀,回到建奴大营,奴儿哈蚩也不会饶过他。短短半天,便折腾掉五千名建奴精锐骑兵,以老奴的豺狼本性,会放过他才见了鬼呢。
他现在是万念俱灰,但又不甘心束手就戮,还在勉力支持。
朱由诚纵马赶到,看到他身着高级将官的服饰,武讷格眼珠一转,虚晃一招,翻身下马,纳头就拜。道:“罪将愿降。”
金冠吃了一惊,不过看到朱由诚已经到了,知道现在不能动手格杀武讷格,只好恨恨地瞪了一眼武讷格。
“建奴吗?建奴在辽东的罪行磬竹难书,本官绝不接受建奴的投降。”
“大人,罪将并非建奴。我是蒙古人哪。”
“你知道脚下是什么地方吗?”
“不是觉华岛吗?”
“你还知道是觉华岛呀,凡是异族踏足大明土地,一律杀无赦。”
武讷格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面前这位大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大明不是最讲仁义道德,对投降的敌将不都是好茶好酒好招待的吗?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朱由诚身后就冲出一名亲兵,一枪捅进武讷格的心窝,道:“你杀害大明百姓的时候,没有想过今天吧。爹、娘。儿子为您报仇了!杀害你们的建奴,我会一个个斩尽杀绝的。”
武讷格一死,他的亲兵士气大泄,被金冠带来的亲兵一一杀死。
战斗结束了,接着便是打扫战场的时候。
锦衣卫的士兵全员出动,搜浮财,剥衣服,忙得是不亦乐乎。
建奴士兵没有全部死光。有些是马失前蹄,从马上掉下来。断了手或是折了腿,见到明军拿着刀过来,吓得屎尿齐流。建奴也怕死,他们虽然没有什么人性,但怕死是他们残存的唯一一点人性。
他们嘴里叽哩咕噜说着建奴的鸟语,向锦衣卫士兵求饶。有些建奴更是掏出口袋里的银子,妄图买下自己一条命。但锦衣卫士兵早就听说灭绝人性的建奴做的那些神人共愤的事,还有些锦衣卫士兵干脆就是辽东的流民,目睹过建奴的暴行。他们哪里肯放过这些强盗,二话不说。一刀就枭下建奴的首级。遇到反抗的,都是一齐上去,乱刀分尸。
足足忙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战场打扫干净,共斩获人头四千二百五十二颗。建奴不是来了五千人马吗?怎么少了那么多首级呢。那都是手榴弹的功劳,尸体都炸成粉末了,头颅怎么可能还留得下来。
马匹也有不少,活的全部留下,轻伤的包扎伤口,重伤、死的就扒皮吃马肉。虽然马肉的味道比较次,但怎么着也是荦菜呀。
棉甲和皮衣不计其数,散碎银两也有不少,加起来足有一百多两,也不知建奴强盗带银子过来做什么?难道一路上住店,还要出食宿费吗?
这些建奴的身上同样带着抢劫的清单,士兵们搜出来,放在朱由诚面前的桌案上,都堆成了小山。
朱由诚越看清单越愤怒,喝道:“把建奴的尸体给我堆在离城墙六百步以外的地方。”
金冠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要堆筑京观吗?京里的文官恐怕会弹劾您的。”
所谓的京观是古代为了炫耀武功,把敌人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表面覆盖泥土,形成的高大坟墓。大明自诩是礼仪之邦,近百年来已经很少有这种野蛮的行径出现了。
朱由诚长笑一声,道:“怕弹劾,我也就不会来觉华岛了。不过这不是京观,建奴的尸体值得用大明的泥土覆盖吗?我只是堆在那里而已。六百步外是大海,等过上几个月春暖花开,建奴的尸体就会沉入大海。”
锦衣卫士兵领命而去。他们把扒得清洁溜溜的建奴的无头尸体堆积起来,形成了两座高高的大山。等这一切忙完,天色已经昏暗。
朱由诚召集众将开了一个战前会议。
朱由诚道:“各位千户,今天我们打了一个大胜仗,以一人牺牲、一人轻伤的代价全歼了武讷格带来的五千兵马。”
六位千户尽皆惊讶,他们不是惊讶全歼敌军,而是惊讶朱大人居然知道敌军的主将姓名。建奴部队出战,如果是满八旗,只打各色旗号,没有主将的名字的旗帜;而蒙古八旗和汉八旗,不好意思,那是黄太极继位后的事,现在还没出现呢。不过投降的汉军出兵时还保持着在大明的习惯,会打出主将的旗号。但武讷格明显是建奴,这次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