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陶笉然也是个奇葩,人家请人吃饭,一般都是约好几日后甚至几个月后,他就直接当天中午约了当天晚上的饭。得亏约的是谢泫这种拎得清的,要是邀请别人,肯定会落下个不识礼数的名声,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就怕是悬了!
陶笉然在宁安就养成了这一股雷厉风行的性子,以后想改也很难。说是请便饭,还真的就让厨娘做了跟平时一样的饭菜,只是增加了些分量,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宴客的样子。
幸好谢泫的心思也不在这席面上,见到陶笉然之后,连忙问好,又恭维了一番。
陶笉然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清咳两声让人入座,便直接谈起了正事:“谢家主来京城这么久,可曾去过琉璃阁?”
“回大人,那琉璃镜颇为精妙,草民家中有幸收藏了一面。”谢泫答道平静,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莫非那日进斗金,所有世家都眼红得不行,但又死活查不出背景的琉璃阁,竟然是当今圣上的产业?!
陶笉然笑吟吟地肯定了谢泫的猜想:“不知道谢家主对这比生意有没有兴趣?”
谢泫听到自己咽了咽口水的声音,然后才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自然是有兴趣的。”
“那太好了!我把那琉璃制造的方子给谢家主,今后赚的钱,我们五五分成,如何?”陶笉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笑容肯定特别奸诈,一千声望点就想空手套人家一半的利润。不过他也是故意把这数字说得高一些,接下来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嘛!这可是翁元基亲自传授的谈判技巧,据说可管用了!
谁知,陶笉然这次总算按套路出牌了一回,对方却不接招了。谢泫激动得脸皮抽动了几下,喘息都粗重了一些,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大人大恩大德,谢家必定结草相报!”
啊?
什么?
什么大恩大德?
不是,兄弟,你不还价吗?!
陶笉然一脸懵逼,就听见谢泫嘴巴一张一合,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目前有什么资源,将来要怎么将琉璃阁发扬光大,巴拉巴拉……
这一顿饭,也勉强算是宾主尽欢,除了陶笉然原先准备好的说辞没说出去,有点憋出内伤之外,其他真的无可挑剔。两人当场就签下了契约书,谢泫也带了一本玻璃制造大全回去。
半个月后,城郊一个原本已经废弃的陶瓷厂被人买了下来,还重新建了一栋高高的围墙,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转眼便到了二月,天下文人齐聚京城,陶笉然每次出门,都能看到穿着长袍的书生三两成群,高谈阔论,一扫京城奢靡的风气,反而有了一种文人之都的假象。
这个比喻在心中一闪而过,陶笉然却想到了前世的首都。国内最厉害的两所高等学府都位于首都,那是一座国际化和历史感并存的城市,也是全国学子最向往的学府。
瑞朝的京城虽然不是最迫切需要小学的地方,但却可以在这里建大学啊!
算起来京城也是有一所全国学子都向往的学府:学子监。
可是学子监入学通道只有两个,一是世家蒙荫,二是科举上榜。
第一条路对于寒门学子来说,基本没戏。第二条路的条件也非常苛刻,学子监只收每次春试的前二十名学子,里面寒门学子的比例低得不行。因为从国子监出来,就是直接任官了,世家又怎么会让寒门学子占了自己的份额?
如果在京城再盖一座行知大学的话,一来可以压一压学子监的风头顺手打压一下世家,二来也可以培养更多的寒门学子,三来还可以提高戚博翰以后在历史书上的文治地位!
不过办大学可不像小学,这可是一件大事。陶笉然当即回家,让暗卫带自己进宫去找戚博翰。
当陶笉然到御书房时,戚博翰正在看一封密信,也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内容,总之戚博翰的脸色不太好看。见到陶笉然,神色才放缓了一些,柔声道:“今天怎么过来了?冷不冷?”说着,直接伸手捂住陶笉然被冻得发红的脸蛋。
“是有点冷。”陶笉然直接扑到戚博翰怀中,“想见你一面好难啊。”还得被暗卫背着在半空中飞来飞去,风大还冷。
戚博翰闻言,眼神愈发柔和了:“要不我直接下旨,立你为后好了。”
“还是算了吧!”陶笉然才不想当什么皇后,到时候一个人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恐怕得憋成怨男!
戚博翰抱起陶笉然,坐到椅子上,把人整个搂在怀中。
陶笉然享受地半眯起了眼睛,嘟囔道:“为什么我感觉在你怀里的时候就特别想睡觉?”
“嗯,我也是,特别想睡。”戚博翰说完,陶笉然隔着厚厚的棉袄都能感觉到自己屁股被那玩意儿戳到了,老脸一红,骂了一声流氓。
戚博翰笑了笑,突然道:“听说冷月给你写信了?”
陶笉然嗤笑一声:“装什么,那信你没看过?”陶笉然才不信戚博翰掌控欲这么强的人,会没有看过那封信。
戚博翰被戳穿了也不尴尬,只是语气有些微妙道:“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她写信给你都不写给我。”
陶笉然敏感的小雷达闻到了一股酸味,连忙转移话题:“你说我如果在京城办个大学城,怎么样?”
“找得到教师吗?”戚博翰看过几本大学的教材,只觉得上面有些内容晦涩无比,如果不是专门钻研此道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得懂。而这种人才,说真的,他没把握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