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潘烈光不顾形象地在沙发上打起滚来,笑到快断气似的。
连范子阳也禁不住捂起嘴偷笑。
而朔夜则是羞得直接『咚』的一声倒地,不醒人事。
「小夜!小夜你醒醒啊!你怎么啦?」
一向清幽的山庄别墅今天一反常态的热闹滚滚……
当炎凌耀从房间浴室出来,看到便是这样的情景。
身材略显削瘦的人儿站在全身穿衣镜前摆弄着头发,又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不断改变站姿,对着镜中的自己不停打量。
嘻,他在做什么啊?
看到爱人以为他还没从浴室出来而显现的拙样,炎凌耀心里不断冒出粉红色泡泡。
「小夜,你在做什么?」
谁知朔夜竟然没有吓到,还是专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头也不回地问:「我有这么像女人吗?」
一想到今天下午的事,炎凌耀又笑了起来。
「不准笑!」
「好、好,不笑不笑。可是小夜啊。」从身后抱住心爱的人,炎凌耀轻声说:「以男人的标准来说,小夜真的就像天使一样。」
「天使不等于女人好吗?」
「可能是因为长头发吧。虽然你都把头发扎起来。不过……还好妈妈还蛮喜欢你的。」
是因为我像女人才会喜欢我吧!朔夜忿忿地想。
「话说小夜的父母呢?哪一天我想……」
「我没有父母。」
「咦?」
「我说,我没有父母。」
怀中的人没有再说话,炎凌耀有些担心地将朔夜转向自己,抬起他的脸。
「我没事。」轻轻拨开炎凌耀的手,也许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温柔。但是朔夜并没有走开。
「小夜,那你是怎么……」
「之前有个哥哥抚养我。」
「……之前?」
「嗯。算……之前吧。」
有好久没有想到哥哥了。为什么呢?是没有时间想,还是哥哥造成的痛慢慢痊愈了?
也许是表情有些忧郁,朔夜得到了一个象是安慰的吻。还有一个拥抱。
「哥哥他……几年前自杀死了。」
「自杀?」
「嗯……」不愿意回忆过去,朔夜将脸埋入那宽大的胸膛里。
「小夜一定很喜欢哥哥。不然不会显得这么难过。」
显得很难过吗?朔夜不禁伸手抚摸自己的脸。过去的他总不会把感受表现出来,果然就像华威廉所说的,过得太安逸了?
「不过你放心。」搂紧朔夜的腰,炎凌耀将额头抵上他的。「我会让小夜很幸福。」
「真是。」朔夜笑笑地打了炎凌耀的头一下,随即挣开他的搂抱走到一旁环视房间。「没想到你小时后的房间还蛮大的嘛。」
「嗯,给两个人住也没问题!」调皮地眨眨眼,炎凌耀并没有跟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心爱的人的背影。
他并没有忽略朔夜刚刚那微小的、象是逃避一样的动作。
那个微笑,那个微不可见的拒绝,让他的心有点受伤。
小夜到底在躲避些什么?
「嗯?」一张柜子上的全家福照片引起朔夜的注意。
一对年轻男女中间站着一位笑容灿烂的小男孩。
「炎,这是你吗?你小时后蛮可爱的嘛。」
视线缓缓移到小男孩身后的一男一女,朔夜却像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般惊愕地瞪大眼睛。
不等朔夜看清楚照片中的人,炎凌耀突然跑了过来,牵起朔夜的手就往外走。
「小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现在都这么晚了!」
「那边越晚越漂亮喔。」
朔夜任炎凌耀拉着自己离开民宿,往一旁的山间小道走去。
深夜的山林里幽暗恐怖,宁静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但是炎凌耀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一般,牵着朔夜的手不断朝更高的地方走去。
「炎,你还要往上走?」尽管身为一个堪称什么环境都不怕的杀手,朔夜还是觉得有些毛毛的。
「快到了。你会冷吗?」山上的气温有些低,炎凌耀摩挲着朔夜的手。
「还好。」
原本崎岖难行山路渐渐变得平缓好走,朔夜心惊之余也注意到脚下的土也变得较之前柔软湿润,一些只有在潮湿温暖环境下才会生长的植物也越来越多。
而且……感觉周遭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这是怎么回事?
「小夜,到了喔。」
那是朔夜一生想忘都忘不了的绝美画面。
深幽的碧池倒映着银白的月光,粼光闪动之间恍若有流光飞舞。参差的草树散发着迷人的绿色光芒,在树影间圈光闪着闪着,如星子般的光点坠落,在湖上熄灭。
天上绝境。
淡淡的,却色彩动人。
朔夜呆住了,此时连赞叹都嫌多余。他彷彿在湖上漂浮的白雾之中看到了光。
旁边有动静,朔夜回过神来却发现爱人牵起自己的左手,在无名指根部绑上什么。
「这……」手指上象是线条的东西发着光,当白光退去,一个约有半公分宽的、象是戒指的东西出现在自己手上,里头有红色的流光在滑动。
「这是红戒,月池才有的东西。」吻了吻朔夜手上的戒指,炎凌耀抬起眼。「这里是月池,只要摘下池畔的血月花,用花茎缠在手指上,花茎会柔化成像这样的戒指。」
「怎么可能……」朔夜可从没听过有这种事情。
「我死去的父亲是生体科学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