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难免误解,既然误会,说开就好了。自古有才之人,皆恐无能之辈占去虚名,反而有伤真正的才人。魁梧能为天下武人不平,甘冒犯上之险以诉不平,实在难能可贵。”
李圣平忍不住插话道:“就你是个老好人,向着外人。知道的明白你是爱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结党营私呢。”
暮守一道:“主上是知元之人,只要主上明白元的心思,不就够了?别人怎么想,谁管?”
李圣平噎得没话说,李长定咳嗽一声,问道:“守一,这徒弟你收不收?”
暮守一道:“只要魁梧愿意,怎么不收?”
战魁梧马上伶伶俐俐地撩衣摆跪了:“徒儿叩见师父,今日匆忙,不曾备得礼仪,待徒儿卜筮吉日,定当奉茶全礼,以拜师尊!”
“咱们粗人,不讲究这些虚礼,说了收徒,就是师徒名分。”暮守一忙又搀他起来,“以魁梧的资质,他日青出蓝而胜于蓝,十分可待哪!”
李圣平听他如此说道,直觉另有含义,仔细一想便知何解,心下陡然不喜,眼中微黯,却没说什么,只道:“一切先听守一的,魁梧今日就搬到久安侯府去罢。”
“是,小人遵命!”战魁梧只当是要侍奉师父左右,也好得他亲传,喜形于色。
李长定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狠狠拍两下:“好好学,别丢我的脸!”
战魁梧道:“殿下难道不准备给咱们上课?”
李长定道:“谁有那个时间啊?带你们这些小白傻瓜?有这功夫我不如找守一多讨教几回。”
暮守一早知道他是懒得带学生,故而不置一词,李圣平却连剐了他好几眼——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来削暮守一陪他的时间啊,哪怕是亲儿子、亲弟弟!
“行了,就这样了!魁梧,你是朕、守一、武亲王都非常看重的人,务必好好磨练性子,多看书,多学本事。帝国的未来,就在你,还有你的同窗肩上,不要让我们失望!”
战魁梧闻言,肃容直立:“是!魁梧一定不负君望!”
☆、师徒
战魁梧在拜师当晚就住进了久安侯府的小跨院,然后他才发现,暮守一根本不住侯府,他住哪?侯府管家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管家还是不知道;几时回来?管家依旧不知道……
战魁梧心里顿时拔凉拔凉。
而差不多同一时间,李圣平草草打完一套养生的拳法,又像往常一样蹲在在大石榴树下看暮守一练武。
小皇子又被丢给李长定去带了,李长定作为一个保父,除了初几天手忙脚乱,后来的表现还算合格。
所以每天晚上,李长定在宫里吃完宵夜,就会被兄长要求打包带上小皇子回府。
这个晚上也不例外。
暮守一练完刀法,将陌刀放回兵器架上,李圣平照样给他擦擦汗,理理衣服,暮守一直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对,计较片刻,道:“主上,可是元练得不好?”
“哦不,不是。”李圣平本也没想藏着掖着,只是在措辞,他既然问起,他也不想再磨蹭,于是直截了当地道:“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不叫战魁梧行拜师礼?”
“我们这些武将,本来就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主上放心,我不会耽误他——”
李圣平打断他:“这只是你的砌词狡辩。我跟你多少年,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敢说都知道,但至少也知道个十之八九。”
暮守一被拆穿谎言,哑然低头。
“说吧。”李圣平非常熟练地抓起他的手,两人仍像往常一样,并肩走向寝宫。
“主上,臣在奴籍,不论主上给臣多高的封侯也改变不了臣在贱籍的出身。旁人戳着臣的脊梁骨骂,臣不是不知道,臣一介草莽,并不在意,魁梧却是个真天才,是个好苗子,难得还是世家子弟,焉能不在意?拜一个奴隶为师,实在不利魁梧将来步入政堂。臣有今日,多赖主上独一份的信任宠爱。可魁梧却没有,他若是背上奴隶弟子的名声,一辈子都得毁了。”
“喝,你想的倒多。那我问你,奴隶之徒,是骂名,那奴隶之子呢?今生可是朕的儿子,大华的皇子,没准还是未来的太子、帝王,他身为奴隶之子,岂不比奴隶弟子更卑贱?那么他的臣子,又有几个能比魁梧高贵?”
“君王之子,又岂能与寻常人同理相论?恕臣无礼妄论,若陛下有后宫三千,自然也是皇后嫡子为贵,奴婢之子为贱,这是常情啊!”
“笑话,你就是朕的皇后,你的儿子徒弟,谁可比得?谁敢比得?将学宫每年收几十个弟子,你是总裁,他们名义上都是你的徒弟,长定也是,难道都是卑贱的!”
“挂名头的徒弟,怎么与奉茶拜师的亲传弟子相较?主上……臣觉得这样很好。既不妨碍他学臣的本事,也不妨害他的名声,长远看来,对臣也好,免去结党营私的嫌疑,也免臣被弟子人情困扰。”
李圣平不说话了,他很生气暮守一拿出身说事。然而此刻,转过长长的宫道回廊,到了寝宫外的梧桐林旁,他却气消了。
暮守一只当他被自己说服了,谁知在寝宫外,进门时,李圣平却突然笑出声,道:“总算你会和朕争执了,也算是进步吧。这次朕饶了你,等魁梧拜师礼行过了,咱们再回来慢慢算账。”
暮守一顿了一下,李圣平又道:“有争执,有拌嘴,有小吵怡情,这方是夫妻之道。唯命是从,那就是主仆之间。所以……你能和朕起一点小小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