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口中的玉琀还在。
看来他猜得没错,这案子并不是什么盗墓贼所为。
出了墓室,裴东来交给张训一个任务,查清楚看守墓地的这几个人之中近两年可有人突发横财,以及横财的来源。
而他自己,则独自去了王府。?
☆、三
? “你说我盗了我父亲的墓?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大理寺就可以随意污人清白吗?我们李家好歹也是坐过天下的,就算是宫里来人,说话也得客客气气,你算什么东西?”
真是十足的蠢货。裴东来心里冷笑,若不是陛下近年来修身养性,单凭他那句坐过天下的话,就足以招致杀身之祸了。
“有没有做过,你心里很清楚。要等我拿到证据再来登门拜访,只怕得换个地方问话。”
“怎么?你还想刑讯拷打不成?”
“对付你这种人,用不着。”裴东来懒得跟他废话,“我今天来找你,是给你们李家留了面子,如果你非要死扛到底,那就公堂上见吧。”
见他干脆利落的起身便走,嚣张不可一世的小侯爷反倒急了,“你是不是拿了谁的好处,故意来为难我?是不是李茂那个臭小子?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看来他一心想要整死我,贱人的种真是留不得,我早晚得让他滚出去!”
裴东来摇了摇头,“我对你们兄弟间的恩怨没兴趣。他是报了案,但既然案子到了我手里,查不查,怎么查,都是我的事,谁说了也不算。”
“少装清高,不就是要钱吗?你说个数,小爷我付双倍!”
裴东来猛地转过头,凌厉的眼神逼得小侯爷情不自禁的退后两步,“你……你要干嘛?这是侯府,你敢动我一根手指试试!”
色厉内荏的威胁听起来就跟放屁差不多,裴东来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是指着他的鼻子,冷冷的警告他:“这种话我不想听见第二次。如果你想找死,我有的是耐性陪你玩。”
一屁股烂帐的小侯爷当然不愿被人掀老底,但又拉不下脸说软话,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听实话。”
“说实话对我有什么好处?”
“盗墓是重罪,何况那是先帝御封的琅琊王陵墓,不忠不义加不孝,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但我劝你,要为妻儿家人着想。”裴东来知道他的儿子刚出世不久。
小侯爷果然动摇了,“你能保证我儿子没事?”
“稚子无辜,我会尽量替他在陛下面前求情。至于成不成,没法保证,你也可以不信。”
思前想后掂量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侯爷终于下定决心,承认自己为了维持府里的巨大开销,收买墓地守卫盗取陪葬品变卖的事。
“你去了不止一次吧?”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只能独自前往,一次搬不了太多东西,不得不多走几趟。”
“可有动过棺木?”
“没有。”小侯爷迅速否认了,“毕竟棺材里躺着的是我父亲啊。”
看到裴东来脸上浮起嘲讽的笑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窘迫之色,不由低下头,续道:“何况……那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才是实话。
裴东来又问了些细节,然后告辞。
匆匆赶回大理寺的张训终于查到了那个被收买的墓地守卫,于是兴冲冲的来找裴东来邀功,没想到大人的反应很平静。
“你早就猜到盗墓者是小侯爷?”
“一个整日里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除了坐吃山空,总该想点别的办法吧。而且,从现场来看,盗墓的手法虽不专业,但拿走的都是好东西,如果不是自家人,怎会如此熟知内情。”
“大人说得有理。”
“我本来也只是疑心而已,可当我看到他府里的排场,就知道没找错人。”
“那这案子算是破了?”
“不。我问过,他从未开棺,也没有拿那把扇子。”
“一把破扇子,又不值钱,为什么不认?”
“正因为那把扇子不值钱,所以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张训恍悟的点点头,“那倒也是。可除了他,还有谁会拿呢?我记得你说过,墓穴里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裴东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让脚印消失不难,但我想不通对方的目的。”
一把普通的扇子,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吸引力。
裴东来想起,那两兄弟虽然不合,却都不约而同的提起,父亲对扇子的爱惜令家里人难以理解,尤其是某次不小心摔坏了扇骨,修复以后更是视若珍宝。母亲甚至一度怀疑,这扇子是不是与父亲的往日旧情有关,可后来证实,并无此人。
在询问口供时,裴东来曾分别问过他们,可曾把玩那把扇子。然而他们都表现出嫌弃的样子。
这也难怪,见惯了珍奇古玩的公子哥儿,怎会对一把平平无奇的扇子感兴趣呢。而琅琊王李宵更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之所以如此在乎,想必其中定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喜欢胡思乱想的张训随口说了句“难道扇子里有藏宝图吗?”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裴东来却似乎想到什么。
见他倏然起身,拔腿就走,张训连忙跟上,“大人,你要去哪啊大人?”
“回侯府。”
“你不是刚从那问完话回来的吗?”
“还有一个人没问。”
“谁啊?”
“王妃。”?
☆、四
? 见到王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