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的是大好晴天。一行人收拾了行装,准备前往落日教。
谢川柏在大陆地图上找到了标示着“落日教”三个字的红点,遵循着地图的指示,领着几位队友向幽玄洞的东边行进。
夕阳在山时,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穿过了寂静的山林之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白墙黑瓦的宅子,大门上方立着一个檀木牌匾,上书“落日教”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宅子的式样整齐划一,镂空雕花的窗扉嵌在纤尘不染的墙壁上,壮丽崭新的檐角高翘着,显示着此处主人非凡的气宇。
守门的教众见有生人来访,立刻便迎了上去。
这教众提一把竹柄长矛,穿一身粗麻短褐,打了一双兽皮护腿,虎背熊腰,生得一脸浓眉大眼的粗犷相,眉目间却没有戾气,看起来反倒显得相当厚朴老实。
“几位有何贵干?”那教众问询道。
“我叫川柏,这几位都是我的同伴。我们此番行经落日峡谷,在北边山岭处拾到一柄宝剑,见剑身处刻有一个‘乐’字。”谢川柏提着那把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长剑,忽悠道,“我们听闻落日峡谷之中险象环生,普通人绝无胆量在此长期逗留,只有贵教教主胆识过人,实力强劲,带领教众在此安营扎寨,因此这峡谷中唯一有人烟的地方便是此处。”
这名教众对谢川柏这一番恭维相当受用,听完之后他得意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
“而我手中这剑的材质是为上品,想来它的主人也必不是寻常人物,这样的强者只应在贵教中可以寻得。我们行走大半日,终于找寻到贵教的所在地,现在当将这柄剑物归原主了。”
“你说它剑身上刻有‘乐’字?莫不是左护法在剿灭那帮魔族时将佩剑不慎遗落……”教众若有所思,“你且把这剑递予我瞧。”
“壮士,万万不可,”谢川柏忙道,“这剑沾上了魔族的血液,剑身上的毒素还没有祛除,壮士一旦触碰到它,恐有性命之危。”
听谢川柏说得这么玄乎,那教众也自危起来,打消了去动这柄剑的念头。
“这……这剑既沾染了魔族毒血,你们怎么还敢将它送入我教?”教众说道,“许是左护法见它已无法再用于杀敌,便将它舍弃于那山林中,也未可知。”
“此等上品,弃之岂不惜哉?”谢川柏将手搭在陶然的肩膀上,郑重道,“实不相瞒,我这位同伴颇擅长些奇技淫巧,兴许有法子祛除这剑身上的剧毒。刚才我们急着将剑送往贵教,便没有停下让他一试,贵教若有需要,他可以尝试将这把剑复原完好。”
教众思忖片刻之后,给出了一个谢川柏料想之中的回答:“几位在此稍等,我入内通报教主,若他同意会见你们,我会再出来迎你们进去。”
“那就劳烦壮士了。”谢川柏向他抱了抱拳。
寒声在落日教的大门口反背着双手踱起了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踱了几个来回之后,他看向谢川柏,问道:“哥哥,你说那个什么教主会让我们进去吗?”
谢川柏被寒声这一声“哥哥”唤得心头酥软,不禁柔声答道:“当然会。没听那人刚说么?这多半是他们护法的佩剑,估计那位护法遗失了爱剑,这时候正肉疼呢,我又放话说阿然能修好他的剑,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他总没理由拒绝。”
在洞穴中初见寒声的时候,他还是个桀骜不驯的熊孩子,如今已经跟他们这帮人混得熟了,共同经历风雨之后彼此之间建立起了羁绊,让这小鬼渐渐变得懂事又软糯,现在谢川柏不对他温柔都不行。
“川柏,我虽有八成把握能祛除剑上的毒素,但让我将剑复原如初,恐怕……”陶然愁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谢川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在他们请你进行修复工作之前,我们就会带着我们要的东西闪人。”
“这样可行么?”陶然不放心地问道,“万一到时他们逼迫我修复那残剑,不成功就让我血溅当场,那该如何是好?”
“那我们就把你留下,自行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这样你也算是个为朋友舍生取义的英雄人物了。”谢川柏煞有介事地说道。
陶然作痛心疾首状:“川柏,没想到你竟是那死道友免死贫道的不义之人!”
“渣滓,小人,蛇蝎心肠。”寒声义愤填膺。
“有你什么事儿啊?”谢川柏轻轻掐了一把寒声面颊上的软肉,佯怒道。
“这落日教里面的人,应该不是坏人。”一直沉默着的广白这时候突然悠悠地来了一句。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是坏人?我们才只见到了一个看门的而已呢。”寒声好奇地看着广白,那眼神中的意味分明是“好厉害这样你都能看出来”,而不是“你凭什么这么说”。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广白道。
“你悄悄告诉我,好不好?”寒声央求道。
广白点点头:“好,我告诉你就是。”
他弯下腰,凑在寒声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寒声的脸整个就涨得通红,跟霜打的柿子似的。
谢川柏跟陶然面面相觑——这是说了什么能让这傲娇孩子害羞成这样?
“为老不尊。”谢川柏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人面兽心。”陶然忿忿道。
谢川柏听得一愣:“有这么严重吗?”
陶然干咳两声,正色道:“川柏,我知道你不会让落日教那帮人动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