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挺直背:“是!属下保证下次一见面,就告诉温酒!”
燕小爷瞧着这会儿傻乎乎的安照,心里那叫一个舒畅——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就是!温酒啊温酒,爷这可是帮你帮到家了,连媳妇都给你预备好了。
“燕山主好兴致,这是唱的哪一出?”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打扰了燕离陌做媒,安照起身,抽抽噎噎地站到燕离陌身后,接过他甩过来的手帕,擦去脸上的眼泪鼻涕。
“姜教主很准时。”
燕离陌收起玩笑的心,刚刚只是突然想到这一茬,平时温酒那家伙时不时被安照欺负,还从不抱怨,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却始终隐忍着心意,不知是真没开窍还是不敢表露。自己这主子做的还挺称职,这不就解决了吗?
沾沾自喜的燕小爷心情很好,上前几步,搭上姜漓的肩膀:“姜教主燕山主什么的真麻烦,以后我叫你阿漓好了,听大哥说起来,你也算是个性情中人,抛去咱们合作的事,私下里就做个朋友好了。”
姜漓第一次与人这么亲密接触,有些不适,但燕离陌身上似乎有一股白雪的清冽气息,对性子清雅的他而言,倒也不怎么排斥。“好,既如此,那我就跟管兄一起,叫你离陌了。”他从善如流。
燕离陌闻言想起沈珩,脑袋就是一阵疼——什么时候他身边都配成一对对的了,而自己如今却成了孤家寡人。
“对了,你怎么出门也不带个人,难道你们水离教不止缺钱,还缺人?”燕离陌往他身后看看,好像姜漓什么时候出现,都是他一个人,“怎么样,要不要我挑几个送你?”
姜漓婉拒:“我水离教有没有人,离陌难道不清楚?”
燕离陌毫无被揭穿的尴尬:“那时候还不是朋友,调查一下也是应该嘛,毕竟大家都是混江湖却看官场的!”
姜漓失笑摇头:“想从你燕山主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应该很难吧?”
燕离陌微抬下巴:“小爷从不后悔做过的事。”
姜漓恬淡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恰到好处地被他掩藏,但离他最近的燕离陌岂能不察。真是个怪人,明明花了这么多年筹谋最大逆不道的事,偏偏这人外表看起来却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进庙里拜拜吧,这月神庙很灵的,来石月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时间看看。”姜漓先迈步,往大殿走去。
“好了,去洗把脸,刚刚爷是在逗你玩的。”燕离陌看一眼还在战栗,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安照,果然才十几岁,逗起来挺好玩!
他们三个消失在合欢树下,其他人来来往往,不远处的大门背后,两道人影挺立。
“首领,你不要生气,公子跟那个人只是朋友而已,他跟陈先生不是也很亲近的吗?”绍布看着他家首领紧握的拳头,忙不迭地发劝。
曾经心高气傲的石月九王子月阔朱穆轮,如今叱咤草原的玉兹首领,站在门口看着那从去年相遇就让自己牵挂如今的背影渐渐消失,心中压抑的感情几乎要喷薄而出。
“首领,要不你就去见见公子,他被那狗皇帝追捕,应该很需要帮助的,我昨天就听到他们两个在谈什么互相帮忙的事。”绍布还在尽心尽力地劝说。
“闭嘴!”朱穆轮终于开口,绍布赶紧捂住嘴巴——燕公子也真是的,刚刚为什么要抱那个公子啊,首领又要黑一段时间的脸了。
“你说,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绍布正在满心怨念,就听到他主子问了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当然是首领您英姿勃发,玉树临风!”作为一名称职的属下,绍布反应相当之快。
“那他为什么从没这么搂过我的肩?!”朱穆轮一拳打在门上。
绍布:......他实在很想说,首领你这身高七尺威武雄壮的,实在不适合说这么女儿家家的话啊!这跟争风吃醋有什么差别?“首领,其实绍布一直想问了,你既然这么在意燕公子,为什么却只是默默跟着,不去找他呢?”
朱穆轮一滞,当初冰天雪地历经艰险找去陇城,那人在自己耳边说过的那句话,之后纵使远隔千山,每每想起,仍然是挖肉剔骨的疼。
“首领?他们好像要走了。”绍布眼尖,瞧着里面燕离陌和姜漓相携而出,依然是有说有笑,似乎比之前更加亲密。
绍布见他们家首领紧盯着不放,眼看就要狭路相逢,忍不住就拽了拽他的袖子:“首领,他们要出来了,要不咱们躲躲?”
朱穆轮像是突然被戳中了痛处一样,浑身一凛,非但没有像之前一样躲开,反而往右跨了一步,直接大大咧咧站在了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绍布:......
燕离陌和姜漓去过庙中,都是一些来求姻缘的少男少女,站在一旁说了几句,便觉尴尬,索性出来寻个茶馆,刚走到门口,就感觉眼前白影一闪,然后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影就堵住了去路。
燕离陌心中一动,没看清之前似乎就有所感应,再抬头时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熟悉到一眼就看到了他双眸中的痴恋与固执。
姜漓从没见过朱穆轮,看过去第一眼暗赞了句少年英姿,再看他紧紧盯着身边的燕离陌不放,不由开口问道:“离陌,是你的朋友?”
燕离陌真不知道该如何定位他与朱穆轮的关系,再度相见,没有高兴,没有愧疚,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不甘和恼怒。知道绍布从进了石月就开始跟着自己的